夜色已深,正主也醉了,生日宴也就自然而然的结束了。皇帝留了楚杨在宫里歇下,后者一开始也任由人服侍安置,但只躺了半个时辰不到,大概是脑子被酒泡糊涂了不清楚,闹着一定要回府,众人安抚不了,皇帝又已经醉酒歇下了,只得又折腾着把这祖宗送回平王府。
马车里,楚杨半靠在车壁,许是觉得头疼,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余笙看了他好几眼,忽然觉得他也挺可怜的,连在外头过夜都不敢。
楚杨何尝没注意到她的目光?也感受到了她眼里流露出的怜悯,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解释,就让她继续误会下去吧。
半夜的街道半个人影都没有,更夫也怕冷躲懒了起来,马车一路行驶毫无阻碍,很快就到了平王府。
管家事先收到了消息,此时已经带了人在府外候着,马车到了后有条不紊的将人送回来了前院。
其实用送这个字不太贴切,因为楚杨虽然步履略显紊乱,但确确实实是自己走回去的,他们只是随侍在侧,以防他摔倒而已。
管家努力的跟楚杨的步伐,禀告道:“主子,沈先生在书房等了一个时辰了。”
余笙现在不想看见柴云舒,连带着也不待见沈子鱼,到前院后直接回了玉佩休息。
她虽然白可以出来了,但魂力耗费得很快,每日也需要在玉佩里休息几个时才行,不然第二就会虚弱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樱
楚杨将人都遣散,自己一个人进了书房。
沈子鱼正在与自己手谈,见楚杨进来忙不迭起身行礼。
“免礼。”楚杨摆摆手,大步在主位坐下,“本王记得你今日轮休,这么晚来是有何事?”
沈子鱼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臂长的盒子,双手捧着呈,“属下来恭贺王爷生辰,祝王爷平安常伴,心想事成。”
楚杨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墨玉制成的笔,触手生温,价值不连城,也绝不便宜。
按理夜色深沉,沈子鱼送完贺礼就该识相的告退,但他不仅没走,还一撩衣摆双膝跪地。
“你这是做什么?”楚杨眼皮微抬,语气淡淡,似乎一点儿都不吃惊。
沈子鱼请罪道:“侧妃自在属下身边长大,现在德行有失,是属下教导无方,属下认打认罚绝无半点怨言。但侧妃本性并不坏,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王爷再给她一次机会。”
楚杨这下连眼皮都懒得抬了。
沈子鱼不是不知道王爷的冷心,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柴云舒是他亲侄女,他也不能真的放任不管,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求情:“属下以性命担保,类似的事情往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若有违背,属下,愿以死谢罪!”
楚杨目光微顿,而后道:“侧妃近来行事愈发没有章法,你今晚就在王府歇下吧,明日将你的这番话亲自转达给她,再有下一次,别怪本王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