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余笙醒来时还未亮,若是平时,楚杨也差不多该醒了,只是昨晚宿醉,他的房间窗户现在还是黑漆漆一片。
余笙瞧见沈子鱼进了院子,却被随安告知楚杨还未起身,他便朝着紧闭的房门合手揖了一礼后离开,不过去往的方向却不是王府大门,而是后院。
余笙想了想,选择跟了去。
沈子鱼的目的地是舒心阁,柴云舒也还没起,但让人通禀后很快就穿戴好迎了出来。
按照礼数,沈子鱼需要向侧妃行礼,但他刚起头便被柴云舒轻轻托住。
“二叔这是折煞侄女了。”
屋里没有外人,沈子鱼也就顺势作罢。
柴云舒让人了茶点,随后将人都遣走才道:“侄女知道二叔来的目的,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够利落,让人抓了把柄,侄女心里有数,您也不必再数落什么。”
沈子鱼是何等玲珑心肝,短短数语就知道柴云舒毫无悔改之意,也全然忘了自己的初衷,提醒道:“你曾经过,嫁给王爷就算你的毕生所愿,为此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现在你的愿望已经达成,也是王爷身边的唯一,何苦做出这些事将王爷月推越远?”
柴云舒自嘲一笑,“唯一?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这三年我也算是明白了,无论我做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如今,只求能有一个孩子能陪伴左右,无欲无求的了此余生。可惜......”
她拭了拭眼泪,“二叔总我是沈家唯一的香火,其实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就算生下孩子也是随别人姓的,唯有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也好让以后的沈家有所依仗罢了。”
沈子鱼想了想,直接道:“东黎注重门当户对,我等身份卑微,你能坐侧妃之位已是极大的恩赐,于你来这个位子也是极限,你若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就算日后王妃进门,只要我在一日,你便能安生一日,可明白?”
所以,不要再作妖了,王爷从来都不是仁慈的人,若是触碰到底线,谁都保不住你的命!
柴云舒似是听懂了,沉默片刻,长叹一口气,勉强笑道:“侄女谨记教诲。不这些不开心的了,听媒婆都快把二叔家的门槛踏破了,二叔准备什么时候给侄女取个二婶回来?我可是连贺礼都备好了。”
沈子鱼见她有意岔开话题,也顺着道:“好了,回头仔细想想该怎么去让王爷消气吧。子嗣的事,须得从长计议,但应该不会太久了。”
余笙从旁边听了个仔仔细细,忽然不知道该作何评价。她还真有些佩服这两饶脑回路,明明做错了事,半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要继续筹谋更大的好处?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
当然,余笙来到平王府也不是一两了,并且实实在在的生活过,明白这样的现象在当前的社会背景下只是稀疏平常。现如今,她已经对楚杨承诺的惩戒不报任何希望了,只希望他的记忆能好一些,把自己过的话多记一阵子,别让柴云舒的日子过得太顺。
眼看他们开始拉家常,也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余笙便慢慢飘回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