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这是要我干什么……”紫绢听说了这几句心里着急,忙抢着问南若,语气里还明显带着慌张。
“你先不要多问,听我说便是了。”南若肃然地看着她说道,“拿上这些东西后,你就马上离府,然后扮作城阳王妃的侍婢去中江王府,记得去之前先雇一些体面的丫鬟嬷嬷,再和她们一同将那些物件装好,然后当作是城阳王妃的年节礼送到中江王府上。
“之后,找机会和王妃单独说几句话,你只说城阳王妃体弱多病,府内事务又多,一时没顾上给中江王府回礼,还请她多加包涵,另郑重嘱咐她一句,止血活血的药物千万当心使用,王妃若再问,你什么也不必多说,出了中江王府就不要再到半桥巷来,一路北上回城阳王府去。
“八姐姐若是问你,你就说中江王府的婆子来拜访了老太太,我怕她失礼,替她回了中江王府的年节礼,请她以后记着和中江王府往来,而且我还想让人来瞧瞧她身子可好些了,你轻车熟路,主动向我请缨。其他的你就说不清楚,我会写信告诉她的,请她宽心。”
紫绢诧异地看着她:“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了?”
南若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她也算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了,毕竟被中江王次妃猜疑,事情非同小可,而且南太夫人喊徐氏催船启程就足以证明事态的严重性了。她不知自己会被诽谤些什么,可依她八姐姐写给她的信中曾提到的南太夫人的性情来推测,自己是极有可能会被禁足的。此时机会难得稍纵即逝,她也只能掌握先机先发制人了。
虽然紫绢服侍她的日子不算长,可却是她八姐姐遣来服侍她的,还是红笺教出来的,情分自然不同寻常,她很相信紫绢的为人和能力,才会将去中江王府含蓄示警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她。
“你按我说的做便是,此时来不及一一解释给你听,你只管把我说的都清楚的记在心里,等有机会我再慢慢说给你听也不迟,你回到城阳王府后,八姐姐或其他人问起,你便按照我的话去说,万万不可多言!”
紫绢见姑娘说得郑重其事,不敢再问,只道:“姑娘信任我,我必不负姑娘重托。”
南若简略地交代了紫绢几句后,又说如果她收拾好东西物件太多不便拿走的话,就找几个素日里信任的小丫头分批搬出去,不过切记不能闹出动静来让别人看出什么风声。
南若说完又从荷包里拿了些散碎银子给紫绢,再三嘱咐她:“迟则生变,切记我的话。”
紫绢看着她的眼睛有些湿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拜别她,“姑娘,我不在你身边你多保重身体!”
南若忙扶她起来,看着她出了船舱往船头去,心里突然有些不舍。南若明白紫绢这一走,她就真的是“独自”住在阆风堂了,一想到这里她便有些不适应,可她又不得不去习惯。
船最后是在一个时辰后起的锚,舟行无话,仿佛转眼间就到了杭州府的码头,换了车轿,她们一行人很快就回了半桥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