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看到小鼓就笑着和她说话,“听马大娘说你的针线功夫很好。”
“姑娘过奖了!”小鼓垂着头涨红了脸,谦虚着说道。
“替我挽个双垂髻吧!”南若心情舒畅,口角浅笑盈盈地说道。
小鼓闻言抬起头来就看见南若正笑靥生花地看着她,不禁一呆,片刻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姑娘,奴婢……奴婢……奴婢不会替别人梳头。”南若仍是看着她笑,也不说话,她只好又试探地说道:“要不,奴婢去喊了翠环来帮姑娘梳头好了。”
“算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南若摆了摆手,“你去找了花样子来,我便跟着你学针线好了。”自从她被“梦魇”纠缠之后,每天除了看书以外基本无所事事,心情也越来越沉重,如今睡得安稳彻底脱离梦境,再加上方才听马婆子说完杭州城里的大奇事儿,心头的大石头落了下来,整个人都轻松了,就想找些事来做,而且在杭州学会针线再回苏州对父亲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姑娘……要和奴婢学针线?”小鼓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我小的时候没怎么学过针线,我那八哥哥就总是笑话我,说我绣只水鸭子都要磨上八九天的工夫,而且老太太把我拘着也是想让我一门心思地好好儿学学针黹女红,我可不能枉费她老人家的一片苦心。”南若笑着催她,“快去吧,我用了早饭后你再过来。”
小鼓笑应着出去了,翠环正好打屋子里出来往这边边来,看见小鼓脸色一变,没有好气地问她,“你怎么从姑娘的屋子里出来了?”
小鼓不敢对她说姑娘要和自己学针线,含含糊糊地答了,“姑娘喊我。”
翠环看她那胆小怕事的样子,猜她经过上次被自己烫了手之后也不敢抢自己的活计了,就问了别的,“那个老不要脸的东西,可送早饭到姑娘屋子里头去了?”
小鼓连忙直摇手,“没呢,没呢,姑娘正等着你送早饭过去呢!”
翠环闻言颇为得意地笑了笑,连招呼都没和小鼓打,快步跑出院子往厨房去了。
南若用过早饭后,翠环来收拾桌子,无意间看到圆凳上搁着一个藤笸,里面装着绣花针、各色丝线、大小不一的绷子等一应用物,随口问她:“姑娘这是准备做针线吗?”
南若没有多想,高兴地张口就答了翠环,“是啊!我被拘着这些日子,一直没碰过针线,从今儿起可得好好学起来了。”
翠环却以为南若是在暗示自己要和她学针线,一想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有诸多借口要赏钱了,她开心地差一点儿没蹦起来,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绷也绷不住了,她立刻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桌子,说道:“姑娘等着,奴婢这就去拿了花样子来。”
南若却朝着翠环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