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环不解地看向南若,却听她说道:“不用了,你帮我喊小鼓快点过来就是了。”
“啊?”翠环一时没忍住,讶异就脱口而出,“姑娘要和小鼓学针线?”
南若说话的语气一沉,就平添了几分威严,道:“难道不可以吗?”
翠环被震得一惊,表情顿时就有些僵硬,忙悻悻然道:“不是,不是,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奴婢这就去喊了小鼓来。”心里却把小鼓恨了个窟窿,姑娘会知道这个小蹄子针线了得,一定是她在姑娘面前说了话,要不然姑娘怎么知道的,她想着想着就气得牙痒痒,却哪里知道小鼓的事情是马婆子跟南若说的。
翠环跑到小鼓屋前,故意只说:“姑娘让你过去一趟。”
那小鼓没有翠环有那样多的花花肠子,听了翠环如是说,只道姑娘吃了饭要和她学针线了,于是拿了方才找出来的花样子就走了出来,翠环看到她拿着花样子出来,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道:“好狠的小蹄子,竟比那个老不要脸的东西还要厉害,跟我敢玩扮猪吃老虎,看我不找机会好好儿地收拾你!”
小鼓却不知道翠环心里是怎么想的,因看她脸色不对,忙关心地问道:“你是累着了吗?快去屋子里歇歇吧!”
翠环理也不理她,“哼”地一声就钻进了屋子里去了,弄得小鼓一脸莫名其妙,心想莫不是姑娘向自己学针线招惹到了她?可这是姑娘吩咐的,自己还敢不答应不成,于是也懒得多想,抬脚就去了南若的屋子。
“姑娘,针线功夫好不好都是看针脚平不平整、匀不匀称,姑娘要学针线,就要先练习针法,针法练好了,女红也就自然而然好了。”小鼓谈起针线就滔滔不绝了起来,看看得出她很喜欢做针线活,“今儿我就教姑娘最基本的针法吧!”
就这样连着两日,南若用了早饭便和小鼓一起做针线,小鼓教得颇为用功,南若在针线功夫上却似乎不太在行。小鼓飞针走线一炷香的功夫便能绣一朵花出来,可南若绣了拆、拆了绣,反反复复折腾了四五遍才堪堪绣出了两片叶子。这一天是大年三十,用了早饭,南若仍让翠环喊小鼓来,翠环回道:“小鼓家里有事儿,昨儿晚上托了人带信进来,喊了她回去。”
南若“哦”了一声,有些讶然,转念就想起了马婆子曾和她说过小鼓父母早亡,如今家里只有一个兄长,而她的那个兄长不仅烂赌成性而且还混迹烟花柳巷,小鼓之所以被卖进府里,就是因为她兄长赌钱输大了没法子填上窟窿。
“虽然奴婢的针线功夫粗浅,可姑娘若是想学的话,奴婢还是能指点一二的。”翠环心想这教姑娘针线的活计终于轮到自己了,正暗自庆幸,耳边却已传来了南若的声音。
“不必了,今儿我就不做针线了。”南若不喜欢拜高踩低唯利是图的人,不愿和她多接触,摇着头道,“你先下去吧,等小鼓回来了,你就让她过来,就说我这里等着她呢!”
翠环有些犹豫,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迷茫和困惑,却也只能退下去。
小鼓这个小人,到底使用了什么招数让姑娘如此重用她,翠环很是不甘心,觉得小鼓这人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净会暗地里使些小伎俩,害得她都没机会跟姑娘要赏钱了。
她一想到这里,气得肺都快炸了,心里就开始盘算,那个马婆子倒是个主意多的,不如先和她联手收拾了小鼓,然后再和她计较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