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姬本来就是想用科沙公主来换取大燕长公主,庆阳有次一难再正常不过了,三年前有世家贵女帮她顶着,这一次不知道小皇帝还会不会坚定地站在庆阳这头呢?
李纾不插手,由着殿中之人胡闹。
国宴之上,扶姬使节虐杀公主面首,这事荒唐,偏偏众人只当看戏,除了一些年迈的老臣叹息摇头,剩下的那些皆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身边的粉衣小侍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庆阳一哭,他立刻就答应要去对战扶姬使节了。
那单薄瘦弱的身板,也不知能挨得住几下。
“大燕皇帝,中原的士兵勇猛刚健,勿奎对燕军主帅刘瑛敬佩已久,恳请您让勿奎与他一战。”话音刚落,坐在徐则宁身边的刘闵猛然一惊,就要蹦出来。
“不可。”
他坐的远,刚想站起来,不料才冒出头就被徐则宁压了下去,徐则宁看起来瘦弱,却比他结实多了,加上他腿脚不便,被他一拽身体失去了重心,歪倒在椅子上。
“放开我。”用力挣扎。
徐则宁后怕的看了一眼金銮御座上,见无人听到,这才放心的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疯了你,这里哪有我们说话的份。”
“我大哥伤疾未愈,昨夜还在咳血,府医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未来三个月都得乖乖养着,要是动武,这一身武功怕是要废了。”刘闵情急之下不断咳嗽。
“这么严重?那他心里肯定有分寸,你就被操心了。”
“他能有什么分寸。”刘闵知道他这个哥哥的德行,被人当面儿挑衅怎么能忍得住,不用想,肯定着了扶姬的套子,万一应了,这身武功还要不要了?
少年将军,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候,要是他这身引以为傲的武功没了,人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刘闵有些担心,重重的咳了两下,虚喘着气儿,“总不能像我这样,一辈子都是个废人。”
用力垂了下跛脚,刘闵无力的低下头。
“行了,扯这些做什么。”徐则宁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你和元清办的善堂不知救活了多少孤苦无依的流民孤儿,谢六他嘴上不说,我瞧着也没有原先那般恨你了。”
“咳咳,你不用安慰我,我当年做下的混账事就该遭此报应,我只求大哥安好,光耀我刘家门楣,往后苦难全都报应在我一人身上就好。”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放宽心。”
两人还在争执,却见红袍将军陡然起身,甩了甩衣袖站定,远远看着,脸上虽说血色有些淡,可身板还是挺壮实的。
刘瑛振袖而立,薄唇微启,“陛下,臣已经有意中人了,怕是不能和使节比试。”
“哦?爱卿已有心悦的女子了?”
“正是,臣不能用心爱之人作赌,实非君子所为。”小皇帝面色一僵,望着殿内已经燃烧过半的炉香,沉下了脸。
堂堂大燕竟找不出一个愿为庆阳而战的人,这次就算他想保庆阳,也保不住了。
等一炷香燃尽,倘若没有人战胜勿奎,那庆阳就嫁定了扶姬。
这是一步无解的死局。
小皇帝身心俱疲,面上还是维持着心平气和的模样。
“君子不夺人所好想必使节也是听过的吧,既然如此,请使节重新挑选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