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扫兴的话,华宁宇这才将陆韭儿松开,怒嗔:“你这会还有心思管衣服!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因为失血过多死掉!还好淳于逸医术高明将你从阎王爷那拉了回来。”
陆韭儿目光看向淳于逸,颔首以示感谢。
淳于逸的脸色却极为难看,痛心道:“陆姑娘,你这次伤势极为严重,会留下极大的后遗症,恐怕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
陆韭儿怔了片刻,随后释然道:“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再嫁人生子,不能就不能吧。”
华宁宇气得怒骂道:“真没想到齐思睿那个王八羔子这么没有人性,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要毒害,也不怕遭雷劈!”
陆韭儿闻言立即将手覆在华宁宇嘴上,示意噤声。
她担心以齐思睿现在的性子,这些话飘到他耳里会不会对华宁宇起杀意。
华宁宇轻轻将陆韭儿的手挪开:“放心好了,淳于不会说出去的,何况现在那小子要靠我帮他打仗,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的确现在齐思睿要靠华宁宇来守疆土,但难保将来会在用不着他的时候向他算账。陆韭儿忍不住提醒道:“在外面还是要注意言辞,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许是看在陆韭儿生病的份上,华宁宇难得听话的点了点头。
“将军,余统领求见。”
守卫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
华宁宇擦了擦鼻涕眼泪,整出一副将军角色时专用的威严表情,走出了营帐。
“将军,如今进程已耽搁多日,再不启程可就是抗旨了啊!”
“可蔡参军伤病严重,我怕路途颠簸对他的伤情不利,不如再暂缓两日。”
“将军不能再拖延了,如今边境正等着我们去支援,战事不等人啊!”
陆韭儿隐约听清了他们的谈话,待华宁宇再次进入营帐时陆韭儿严肃地告诉他不用考虑她的伤势,明日一早必须要启程了。
华宁宇遂答应下来。
“华兄,能再帮我一个忙吗?”陆韭儿迟疑着开口。
华宁宇虽不知道是什么,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你尽管说,我一定帮你!”
“我想帮这孩子在此地立个碑,也算是他来过这个世间的证明。”
她的话透着极大的悲凉,华宁宇也不禁黯然神伤。
“好的,我帮你去准备。”
趁着夜色,陆韭儿和华宁宇避开众人耳目,悄悄进入山林,在一处依山傍水之地立了个无字碑。
陆韭儿将那还未成形的尸骨装入匣内,埋入深土。她双手合十,默默念了许久的佛经为孩子超度。
华宁宇看着面容憔悴的陆韭儿,心里生出一种怜惜之情。
他默默将身上的披风取下,轻轻披到陆韭儿身上,温声道:“夜里凉,你身子还没好,别冻着。”
陆韭儿第一次看到如此温柔的华宁宇,很是惊讶。
“你突然这样我还真不习惯。你不会是中了山里的邪祟吧!”
华宁宇再次被她扫兴的话深深气道。
“滚!把披风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