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云华王后如此到底所谓何事,王后与花家素无渊源,如何会初次见了花家女儿便这般激动?
而那花笺儿也一阵神色慌乱,却转瞬即逝,赶忙向着云华王后屈膝行礼,低低的压下了头。
司幽王封措见王后这般,连唤了两声,云华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了仪态,赶忙拭了拭泪水,向王座走去,却又忍不住回头望了望花笺儿,似是不舍一般。
封措伸手扶了云华,两人一同在王座上坐了下来。
云华清了清嗓子,稳住心神,挤出一丝笑容向封措问道:
“方才我在殿外听王上说,这位姑娘便是昔日花家的后人?”
“正是!”封措笑答道。
“恭喜王上得偿所愿,这两年王上为了花家之事夜夜难寐,如今终于一块石头落了地,实乃幸事!”说着,又看向花笺儿继续说道:
“姑娘你从此也可不必再颠沛流离了!”
云华王后难掩关切神色:
“花家出事后,姑娘去了哪里?可有受苦?”
没等花笺儿开口,一旁姬玄恭敬地答道:
“启禀王后,花笺儿离开花家后便到了华春苑,臣与她偶然相遇,便将她带来了合虚山。”
“华春苑?!那...那不是...”
王后早就听宫人们提起姬玄时常流连在华春苑中,自然知道那是烟花所在,想到眼前这个柔弱女子大家闺秀竟然沦落到这般地步,不禁悲从中来。
“姑娘,你受苦了!”言罢又转向封措道:
“王上!请您务必给花家一个交代,好慰藉花大人和花夫人在天之灵,也好补偿花家姑娘这两年受的苦楚啊!王上!
不如这样!您就许她进宫来居住吧!不知为何,我一见这花家姑娘便一见如故,竟如同故交一般,十分喜爱,实是难得的缘分。
自容儿和尧儿来合虚居住后,我那里着实冷清,还望王上可以准许她进宫陪伴于我!”
听了王后的话,封措深以为然,于是点了点头,握了握云华的手,向宫人唤道:
“来人!拟本王旨意!今日起,封花廉之女花笺儿为遗珠郡主,赐居皇城锦华宫!”
“谢王上!”云华王后起身,向着司幽王屈膝施礼,封措忙将她扶起。
事出突然,花笺儿竟一时不得反应,还是身旁姬玄拽了拽花笺儿的袖子,低声提醒道:
“还不快谢恩!”
花笺儿这才如梦方醒,跪地叩首连称谢恩。
这一连串的事情仿佛发生在须臾之间,令在场之人皆错愕不知如何应对,尤其是伯尧与玉璃二人,方才这花笺儿还是个不清不白的烟花女,暗剑伤人的歹毒妇,如今却一跃成了遗珠郡主,看样子还十分受王上王后青眼相加,教玉璃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了。
“父王母后!”伯尧心有不甘:
“此事实在蹊跷,还望父王母后三思!
依儿臣看,即便这女子真是花家后人,这两年沦落烟花场所,也未必能够洁身自好,说不定还会对皇室怀恨在心!那日借献舞之机意欲伤人便是证据!
如今寻竹妹妹还未苏醒,如此优待伤她之人,未免不妥,恐无也法给姚相姚夫人交代!”
“这...”封措与云华相视一眼,伯尧此前虽因维护玉璃,行事未免有失偏颇,但方才一番话却也实在。
即便花笺儿确是寻了许久的花家女儿,但她如今家破人亡,又因父亲被构陷之事颠沛流离沦落至此,难保她不会心生怨恨,做出报复之举,思及此,封措不禁看向姚相夫妇二人,只见两人也是低头不语,看样子对伯尧的说法也颇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