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去了那“启繁酒楼”,可查梦妆姐姐前几日就告诉我她同青大人出去游玩,算着日子怎么着还有七八才能回来,那酒楼自然是关了门,钥匙还在我这里保管着呢,他如何能去?岂不是睁着眼瞎话吗?”芍姐儿仿佛是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好,那奴婢这就去查来。”
而此时的陈昭年就在自己房中的密室里,手中拿着一把弯弯的利刃上下翻看,而后拿起旁边的布子轻轻擦拭,可擦的擦的神色便呆滞了,看着净着发光的刀背怔怔出神。
“薛世芍。”陈昭年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从牙缝间溜出,神情复杂,心乱如麻。
“我到底该如何是好呢?为了主子……牺牲你。”言罢,陈昭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动作缓慢的把那刀放到怀里:“既然咱们之间从那奉嵬山开始,那明日就在那里结束罢。”
芍姐儿房内。
“主子,奴婢查到了。”禧儿进来先是四周打量一圈,便叫旁边的人都退下,然后轻轻地走到芍姐儿身边,蹲下来言道。
芍姐儿闻言,手中的书突然攥紧了几分,略微低下头看着禧儿:“,查到了什么?”
“陈少爷曾出入过朔亲王府,而且好像还不止是一次,今儿个又去了,根本没有去什么酒楼。”
“朔亲王府?”芍姐儿狠狠道:“怪不得,怪不得那在街上看见钟宝鹤和他,我就那二人定不简单!原来他一直背着我在外面勾三搭四!”
“主子,或许陈公子是被冤枉的,不定他确实是与朔亲王妃有什么急事要谈。”
禧儿这一言算是点醒了芍姐儿,是了,上次钟大哥送来的那个屏风……莫不是他二人一直串通一气?
芍姐儿突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但这事情干系重大不得不防,便赶忙坐着轿子回了薛府去找那薛玉梵商量。
“玉梵,这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你看到底是哪种猜测?”
“我总觉得第二种更准确些,不是我打击你,你想,他连名字都是骗你的,不定一开始便是错的,可倘若从一开始便是引你入局,那这钟家五姐的心思可就太深了。”
“不可能,纵然他与钟宝鹤私下有交易,但对我应该不是假的,我能感受的到。”芍姐儿坚定的摇了摇头,决然不相信那是真话。
玉梵也瞧见他可怜,便不再多什么了,只是临走时又叮嘱道:“总之,万事一切心,这防人之心不可无。”
第二日,那陈昭年就以出去郊游为由,带着芍姐儿去了那奉嵬山,因为那地方有许多美好的回忆在,芍姐儿便只顾开心,没有其他复杂想法了。
“这是你第三次带我来这。”芍姐儿坐在马车里探出头,对骑在马上驾车的陈昭年道。
“是,看来你记性当真不错。”陈昭年回头朝她笑笑,但这笑容中总掺杂着几分假意。
“可怎么看你好像兴致缺缺?”芍姐儿问道。
“许是昨日办公太久,累了罢。不过你放心,等咱们到霖儿我就休息过来了。”
“好,也要多注意的身体,别为了办公事累垮去。”
“好,都听夫饶。”
那马车同往日一样来到山腰便不能继续往前了,他二人下车没有带任何丫鬟、随从,只徒步往上爬着,一边走还一边沿途看的风景,笑笑,好不惬意。
马上到山顶的地方有一亭子,他二人便在那里憩片刻,旁边倒是微风阵阵,因还没到中午的时候,故此不太炎热,偶尔能听到几声鸟鸣,坐在那石凳上,看着花儿随着风轻轻摆动,倒是十分的享受。
“世芍,走了这么久了,喝口水润润罢。”陈昭年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碗,走至旁边的溪舀了一抔清水,慢慢走回来,把碗放在芍姐儿面前言道。
“好。”芍姐儿一心都在那周遭的美景上,却没有发现那陈昭年的神情十分紧张,一直盯着自个儿,至到芍姐儿喝完最后一口水才松了气。
约莫一个时辰后,芍姐儿悠悠转醒,一睁眼却发现自个已经换霖方,周围远远望去都是耸立的山峰,她……已经全然到了那山顶。
“年……年谭?”芍姐儿用手撑起半个身子,四处张望着。
“我在这儿呢。”
芍姐儿猛地一转头看见他站在自个身后:“我,我怎么到了这儿呢?”
“刚才你可能是累了,便睡了过去,我把你抱到这山顶,可把我累坏了。”陈昭年的笑意中带着几分不自然,但也没有上前把芍姐儿扶起,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自己起身。
“睡了过去?”芍姐儿质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