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寒川看着那块写着“晋阳商会”的匾额,懒散地招了招手:“弟兄们上!”
一队虎狼般的登城近卫猛地撞开了匾额下的大门,冲了进去,一阵鸡飞狗跳。
远远的,灰衣青年注视着一切,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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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给我搜!”百里寒川指挥着登城近卫们翻箱倒柜地搜刮财物。
“大人……饶命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账房先生在一旁瑟瑟发抖。
“你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了?”百里寒川饶有兴趣地围着账房先生转了一圈,“我这个最实在了,用账本说话我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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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秋在院子里,坐在一堆书中间。
一会儿抽出一本,翻翻查查看看,一会翻出另一本,涂涂改改画画,忙的不亦乐乎。
忽然,她拿笔的手停了下来,看向了院子外。
“什么人?”水清秋冷声。
灰色的人影大大方方从门后走出来。
水清秋还记得他,就是这个人告诉了她易冷剑的下落可以找百里寒川和公子筱七问。
“我有办法今天就让你见到现在拿着易冷的人。”灰衣青年道。
迟疑了一下,水清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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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到了没有?”百里寒川问。
“没有。库房里的货物与账本上记录的完全一致。”军士回答。
“喵了个咪的……挺能藏啊……难不成有什么机关暗室密道什么的?”百里寒川正寻思着,门外又热闹了起来。
“外面在搞什么!”百里寒川不满地大叫。
“商会的万福临掌柜和郡守大人带了一帮衙役来了!”军士通报。
“不是打好招呼了么?怎么衙门又来人了?小七的手下干什么吃的?”百里寒川莫名地感觉有些烦躁,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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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郡守大人怒吼着。
百里寒川斜着眼瞟了他一下,视若无睹地继续指挥着:“到那边搜一下!注意找一下暗门机关之类的东西!”
“百里先生,在下可是什么时候无意间得罪您了么?在下先道歉了,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吗?”万福临是个看上去很和蔼的老头,现在又是一副可怜又受屈辱的样子恳求着。
“不能!滚!”百里寒川习惯性地耍起流氓,“那个谁!你去检查一下那个雕像!”
“百里寒川,你太过分了!你在公然的践踏我齐国律法!”郡守大怒。
“小爷我就践踏了你又能怎么地?我干什么您们还能管?”百里寒川一脸的我是流氓我怕谁。
“大家消消气,大家消消气……和气为贵,和气为贵……有什么不能好好谈呢?这里明显就是有什么误会嘛……”万福临苦口婆心地劝着。
“老小子,你别在这装好人,自己干了什么恶心事你自己知道。”百里寒川指着万福临的鼻子骂着。
“冤枉!冤枉!”老头一脸的委屈无辜,“账本都在这里了!你们自己核对啊!”
“东西还没找全呢,核对你大爷!”百里寒川的态度越来越糟糕。
“百里寒川!本官现在确认就是你在无理取闹仗势欺人!来人,给我拿下!”郡守已经克制不住了。
“狗官你还来劲了是吧?来人!把这个狗官和这个奸商给我抓起来!”百里寒川几乎是在咆哮。
衙役们还在犹豫着。而另一边,军士们齐呐喊一声,二话没有撸起袖子就动手了。
械斗刚开始,战局就一面倒了。只是一个照面,衙役就被打趴下了一大片。
郡守又气又急,浑身发抖。万福临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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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全都给我住手!”女声清冷,却掩饰不住有一股怒意。
一阵寒气袭过,械斗的双方一时间都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在了地上,身上覆着薄薄的一层霜。
七月流火。
百里寒川看清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