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打开盒子的整个过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关联,或许与自己的口水相关。于是她又在手面如法泡制,然后手面在书封处用力按压,但按了一圈还是没有作用。
望书兴叹了片刻,她又想起了那把割肉刀。外表萝莉,内心御姐,说的就是桃夭夭这样的女孩子。
她拿起割肉刀,在书封处划动了数下,就见刀尖与书封交接处摩擦出火花,但书封仍然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她可不甘心被这样一本破书给搞定,她气急败坏地又在书封处连划了几下,第五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刀尖划在了她的左手手腕处,一股剧疼传来,那里可是大动脉所在,顿时鲜血直冒。
桃夭夭松开手中的书与刀,它们直线落于地脚下,右手紧按左手手腕伤口,虽然用力,但一时也不能阻挡血流的外涌,一股鲜血从按压的指缝间溢出,流过手背,在重力的作用下,往地面滑落,有几滴落在了地面的书上,其中一滴落在了封面的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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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桃夭夭撕开木盒上的无影符时,距离她约五十里的一处府院里,同步发生了异样。
一位头发灰白的男子,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书案右侧突然传来了“啪啪”声,男子抬起眼盯着声源处。
他长着一副诡眼——眼白很多,很球很小,如白纸中间点了个小黑点,这眼睛看起来阴气森森,望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如坠冰窟。
声源处是一保雪白的千纸鹤,原本静静地呆在书桌的一角,此时突然白色光华流转,翅膀拍动,躁动不安。
它的躁动源于无影符的异动,它与那无影符被一个高人同时种下了子母咒,子咒被破,母咒自然有所感应。
诡眼老者眉头挑动,薄唇轻抿,有人胆敢打开了木盒!想必不是刘福通,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与虎谋皮,况且他一家妻儿老小全在自己手中。
不是刘福通,那必定就另有其人。难道刘福通出了意外,他夺得木盒之后,中途出了变故?
纸盒已如蝴蝶般盘恒于空中,仿佛只待鬼眼男子跟上,它便立即飞走。
鬼面老者唤来三个护院,同他一起,尾随着纸鹤,大步流星地迈出麒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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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在封面书名之外的血滴,就如活了一般慢慢爬行,外封面外爬去,落在地面上,封面上没有留下一丝它们存在过的痕迹。
那滴落在“师道”二字上的血滴,沿着两字的笔画慢慢流淌,所经过的笔画,便变成了血液的鲜红色,数息之间,已将“师道”两字全都染成了鲜红字,异象顿生。
如果说之前血滴的变化也是异象,那么后面的变化就是奇迹。
那本书的书页突然哗啦一声,自行翻开,然后一飞入空,立于桃夭夭之前。
她傻眼了,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刚才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手腕创口上,没有发现血液滴在书上的异变,但此时破书就悬浮在她视线齐平处,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掉了。
那本书的平躺在空气中,就如有一只神奇的大手在翻阅它,书页狂暴地来回翻动,声音震耳欲聋。
突然,书中一股冰寒的蓝烟浮出,然后迅速凝成一团浓烟,这团浓烟慢慢结成一个蓝色的小球,嗖的一声向她射来,直冲桃夭夭胸口。
桃夭夭原先还恐惧非常,但紧接着恐惧感便消失无踪。在那蓝色小球接触到她胸口时,她只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冲击,一息之后,这冲击便消失不见,那小球也不见了,而胸口处的衣服却毫发未损。小球好像没入了她胸口中。
紧接着,她感受到天施地转,脑袋晕沉,数息之后,这股晕旋之感不翼而飞,她感觉到身体里的某种东西突然变化了,但具体是如何的变华,她说不上来。
这时,她突然听到芦苇丛外有巨大的脚步声传来,急速、轻盈,离她非常近,不过数尺,她连包裹与地上的书也来不及拾捡,就匆匆跑开了去。
三步并作两步便跑到了芦苇丛外面,到了外面,光天化日,岸边泊着很多船只,只要她一呼救,她便安全了。她稍微安心了点,一边跑一边回头,就见芦苇丛中钻出一个鬼眼老头,那眼睛着实恐怖,大片眼白的中心,点缀着一颗小小的黑眼球,在他前面还有一只飞行的纸鹤。
那诡眼老者钻出芦苇丛之后,先用右手在空中划了道抛物线,布下了某种结界,然后一步步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