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是个和尚!”
郑鸣大感意外,“可还荤素不忌……倒也着实有些意思!”
“是了,这和尚虽然俗姓郝字,脾气却是一点不好,加之身材胖大,因此众人口滑,平日专叫他为郝和尚,专以挖苦,时日一久,竟而无人知他本名了。”
提起此人,唐雷忽然有些兴奋,“不过,这位郝和尚对于吃喝一门最是精明,且不说一口炒瓢能够翻出许多花样,便是酿酒酿醋也是一把好手,因此便被大伙一起抬举,发往饭堂当了大师傅,只是若非年节贵宾,这位郝和尚便从不动手,不过今日这四碟小菜嘛,倒是出自郝和尚之手。”
“如此说来,这位郝和尚倒是个趣人!”
郑鸣又被勾起兴致,心道这支流落海外的小小潜军之中,竟也藏龙卧虎,这才尽是匆匆一瞥,木工大家、制瓷高手、庖厨名师便已接连露头,真不知以后还会见到何等人物。
只是此时天色已晚,郑鸣便打消了要请郝和尚前来一见的念头,转而埋头吃饭。
饭罢,早有婢女重新送上热茶。
刚抿一口,郑鸣忽闻对面传来一声轻咳,郑鸣会意,抬头看向洪度年。
“圣使……”洪度年欲言又止。
“何事?洪总管但说无妨!”郑鸣说道。
“是!”洪度年说完,立时看向唐雷一眼,唐雷会意,立马起身出门,又将议事厅大门牢牢关紧,转而守在门外。
这时,洪度年方才轻声说道,“圣使莫非不知圣旨中那枚铜钥作何用途?”
“本钦差启程之前,万岁只是耳提面命整军备战与积累粮饷之事,这枚铜钥却是只字未提!”郑鸣本要推说自己知道,却又生恐露出马脚,于是决定以退为进,“洪总管可是知道?”
“老朽略知一二,若蒙圣使允准,还请将铜钥交于老朽试上一试。”洪总管一面说话,一面将目光投向那个楠木匣子。
郑鸣再不多说,走过去,将匣子打开,取出圣旨,交到洪度年手中。
洪度年再次双膝跪地,将圣旨接过之后,先是面北再拜,叩了三叩,方才重新站起身来,将圣旨捧到桌案上,轻轻放下,手指轻摸卷轴,一待找到那处卡簧机关,便即按下。
咔吧一声传来,卷轴洞开,斜向一倾,那枚铜钥连同包裹的丝绸便一起露了出来。
随后,洪度年手持铜钥,走向条案中央那樽镇海石,先用力将镇海石挪开一道缝,随即掀起那副画卷,在墙面上摸索一阵之后,便猛地一抠,一块方方正正的石面轻轻落入手中,两个圆形小孔随之露了出来!
洪度年先将那枚圣旨中取出的铜钥插入右面那个小孔之中,又从怀里套出另一枚几乎一模一样的铜钥,插入进去,随即双手同时发力,拧动铜钥。
只听咯吱吱响声连续传来,郑鸣心下生疑,赶忙循声查看,却见屏风后面的左面墙壁忽然洞开一道口子,现出一间密室来!
郑鸣绝未想到,这间人来人往的议事厅内竟还藏有这等机关密室,看来这伙潜军后裔真把灯下黑的原理用到家了!
暗忖之间,郑鸣迈步走向那间密室,可还不等走到近前,一股霉味已然扑鼻而至,这个密室看似从未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