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入凡间的使在世间受苦,而本应当背负这一切的指挥官却能因此苟活与世。
不知道怎么的,斯沃德的心中忽然的浮现起了这么一句话。
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富余的心思去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宗教问题,他目前所需要的则是一柄剑!
虽然方才已经花费掉了大量的体力,但马背上的他依旧是锐不可当的。
他勉强从人群中再次犁出了一道道血路,将散落的骑士们尽可能的聚集在了一起。
可尽管是如此,他也只能从视野所极的区域内拉来这么五六十人,而更多的骑士则是在敌阵中陷得太深,出不来了。
“团长大人,您带着还有马的兄弟们先走吧,我们这些人还能……还能迟滞住他们一会儿!”
一名从马上跌落的骑士到。
不错,即使是被斯沃德集中起来的这一部分骑士,他们也同样身陷重围。被敌人鲜血和宗教刺激到的韦根人根本就毫不畏死。
他们踏着同伴们倒下的尸体,一步又一步的将斯沃德和他的骑士们的集聚空间挤压的越来越。
直到后来,骑士们手中的大剑,甚至都被挤压到了几乎无法挥舞的程度。
因为只要有大的行动,就难免会有山同伴的可能。
斯沃德看到这里,几乎要羞愧的当场擎剑自杀,只是在最后拿起剑的关头,手指微微颤抖了片刻,还是猛地一拉缰绳,从包围网络中率领着为数不多的二十几名骑士逃离了战场。
只不过那些包围他们的韦根战士自然也是不愿意将到手的肥肉就这么放掉。
虽然他们已经发现,自己的武器朝着马背上的骑士砍去的时候,实在是造成不了多少伤害,但骑士们胯下的战马虽然看上去是个庞然大物,但想要将它们击伤却是相当容易。于是他们便干脆将手中的利刃都朝着马腿上招呼了。
而斯沃德虽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却只能在嘴上骂他们无耻,实际上却并不能组织这些士兵们的行为。
方才的堕马已经给骑士们提了醒,在这片沼泽地上,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再敢将马速提起来。
在事实上,他们也只是在韦根饶兵群职慢走”而已。
很多还有体力的韦根部落战士徒步都能跑的都比他们快。
为了保护团长,许多骑士们自觉不自觉的将斯沃德团团包围了起来。
因此,斯沃德反倒是有更多的精力去观察那些战场上的情况。
在路过自己亲卫尸体的时候,他竟鬼使神差的将那面斜插在地上的红狮旗帜从地上抽了出来。
以他的臂力而言,将剑背在背上之后,单手举起一杆十公斤不到的旗帜,似乎也并非多大的难事。
但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他的这个不经意之间的行为竟直接影响到了战场上的局势。
斯沃德和他的骑士团被伏击之后,帝国在战场上损失的还远不止两三百名重骑兵,而更多的则是一个统帅,一只大脑,一个支持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灵魂。
在他举起那顶旗帜之后,几乎是所有看到那面旗帜的帝国士兵,心中都响起了一阵激昂的战鼓声来。
“看!那是帝国的旗帜!”
“快看,那是我们的大团长!”
“帝国还没输呢!该死的韦根人!”
这些话的人来自大普鲁斯军的行军大营,即是佩里斯国王的营帐。
那些原本脸色苍白的宫廷弄臣们脸上再度恢复了几分血色,而早已经耐不住寂寞从马车里钻出来的皇帝,也终于在此此刻将握紧的拳头一下子舒展开来。
“我就知道骑士长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葬送掉性命。”他高高的举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来。“现在战局处于危难之中,朕,决计不能独活!”
“当然,我也不会去前线,给终于帝国的士兵们制造不必要的麻烦,这样才是对他们发挥的影响。朕要将自己的乐队赏赐给前线的战士们,让他们为我最勇敢的士兵们演奏一首伟大的帝国!”
就在他即将加紧自己胯下坐骑的时候,几名大臣坚决的眼神震慑住了他,而其中甚至还包括鳞国的轻骑兵长官瓦利西亚。
此刻,他牵着马缰绳的双手同样在不住的颤抖着。
虽然他一向以斯沃德骑士的密友自称,但在眼下这个紧要的关头,他竟生不出前去救大团长的勇气。
他现在的肩头担负起了更重的责任,即将这位阿巴斯奇亚最后的皇族正统,在首都受命于先祖的君主完完整整的带回去。
不要搭上斯沃德一饶命,即使是搭上全军的性命,他也决计不能叫自己的君主受到半点伤害。
而就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又有几名骑士从马背上坠了下来。
伴随着斯沃德骑士正在离开那片令人窒息的粘土之后,骑士们也在不断的提升着自己的马速,但在这个过程中,依然有不少骑士殒在了路上。
就在群臣们都陷入一片沉寂的时候,一名相貌好似使一般圣洁的男孩却从骑士的队列中踉踉跄跄的冲了出来。
他的虽然他看上去是这样的年轻,行动起来的身影也相当的急躁,但在他的眉宇之间,却有着一丝旁人都未有的沉静。
少年简单的在马背被上请了个罪,然后便直接与皇帝搭上了腔。
“陛下,臣韦迪亚请战,求陛下下令,臣愿率轻骑兵五百人前去搭救斯沃德将军。”
佩里斯先是在心头愣一下,继而狂喜道:“你再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臣,北地骑士,韦迪亚。”
少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