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的书房里,气氛一时间沉重到仿佛空气都要凝结似的。
“阁下能说说是什么仇吗,我觉得这是个误会。”
沃伦显然不是个甘心引颈受戮的人,他一边说话妄图转移身前人的注意,背在身后的手悄悄地摸上了藏在书架上的手枪。
安德烈当然看出了他的动作,但他非但没有阻止,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沃伦的表演。
沃伦刚拿起手枪,还未来得及瞄准,只感觉一阵劲风掠过,左手一阵剧烈的疼痛自神经处传来。
他再一看,安德烈已至自己身前,他右手中带有黑色花纹的长刀不知何时出鞘。
鲜血滴滴答答顺着刀身滑落,红色珠帘一般。
地板上,一只握着手枪,血淋淋的断手安静的躺着,食指还放在扳机上,微微弯曲。
沃伦这才发觉自己的左手已经空空荡荡,他张大嘴巴,就要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吼。
安德烈顺手拿起桌上的桌旗揉成一团往沃伦嘴里塞了进去,沃伦疼的冷汗直冒,却喊不出声来,这个一向飞扬跋扈的首相大人,此时却成了一只小猫咪,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当然不会理会沃伦哀求的眼神,这个人和他的仇恨是不可消除的,不过他也不会立刻就杀掉沃伦,这个人还有些用。
“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妄图呼救或者逃跑,”安德烈面无表情的看着因疼痛瘫倒在地的沃伦,取出沃伦口中的桌旗,沉声道:“现在,告诉我,你商社所有文件和账目在哪里。”
“告诉你你就会放了我?”沃伦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可是王国首相,你杀了我,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哟,真是尊贵的首相大人呢,”安德烈玩味的看着还在以身份威胁他的沃伦,似笑非笑道:“不过伏尔斯王国,只有国王才是最尊贵的,不是吗?”
沃伦的瞳孔猛的一缩,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以这个老狐狸的机智,当然一瞬间将所有的事都想清楚了,安德烈反问式的语气,和话里隐隐透露出的意思,都代表着一个事实。
“国王想除掉我?”沃伦低声嘶吼,语无伦次道:“他、他怎么敢!我还有这么多人支持!我死了、我死了他控制不住局面的!”
“放、放了我,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钱!只要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只要我有的。”沃伦回过味来,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安德烈,同时希望房间里的异动能让宅子里的警卫有所察觉。
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回应着沃伦期待的眼神,最先出现的却是面容如丧枯槁的首相之子伦特,他弯着腰,嘴里塞着一瓶朗姆酒。
与此同时,带着黑色高礼帽,穿着燕尾服的汤姆,穿着武士服头上依旧梳着两个发髻的长十郎,以及脸色似笑非笑,眼神飘忽不定的尼拉,也鱼贯而入,进到房间里面。
“都解决了?”安德烈头也不回的问道。
“嗯,”尼拉率先回答道:“这宅子里面还活着的人,就只有我们一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