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成公何许人也,赵元常心知肚明,他乃饱学之士,且名望海内,一言一行有莫大影响。
且不说他自身,就以他弟子而言,亲传弟子过十,皆在五国有人效力。
又说那些自称以他为师之人,更是数不胜数。
只因他陷入楚国储君之争的麻烦,不得已才来宋暂避麻烦。
其人刚到宋国时,宋都读书人出城三十里迎接,宋君也出城迎接,以示尊重。
他来宋国两年,每日上门论学,求学之人日夜不绝,皇帝欲拜他为太学博士,他言谈只想潜心学问,直接拒绝,于静心斋潜心修学。
如今此人在燕信风处在风口浪尖之时登门,其行不言而喻。
“唉,东成公,汝为何掺和此事啊!”
赵元常惊怒之后,唯有头疼苦笑,一声叹息唯有无奈。
满城都在传燕信风疯了,只不过是将这件事定论而已。
待到东成公去而复归,此言不攻自破,种种布置已成摆设。
“相爷,陈大人来了!”
门外管家走进来,行礼后禀报,赵元常被打断了思绪,本想呵斥,一听管家的话,他手一挥,言道:“请陈大人进来。”
“是,相爷!”
管家示意房间里的仆人一起退出去,仆人自是大喜,刚刚他生怕相爷恼怒后惩罚于他,现在能退下去,自然喜悦。
赵元常没注意小厮的心态变化,待陈大人进来,两人见礼后,房门关上。
刚一坐下,陈大人脸色有些阴沉,迫不及待询问道:“相爷,可知东成公去了燕信风府中之事?”
赵元常微微点头,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放下茶杯。
“相爷既知,可有应对之法?”
陈大人连连询问,实在是东成公这一动作,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一旦流言破除,引发的可是原本真相,又岂能让陈大人不着急。
赵元常看着这人慌乱的样子,眉头微皱,很快掩去,他微微一笑道:“莫急,事已至此,再急有何用?”
陈大人闻言,也觉得松了一口气,此事本就是相爷主事,他自能作主。
拿起茶杯,品了一口,陈大人放下茶杯,轻声道:“相爷,东成公之事,定是那苏文在其中瀚旋,不然东成公怎会无缘无故去了那燕信风府中,自东成公来宋两年,就没听见他与燕信风有何交集。”
赵元常微微点头,示意陈大人继续往下说。
陈大人也不拖拉,接着道:“苏文师从贾正,当年贾正被儒家和纵横家的人排斥的时候,东成公就是儒家之中为数不多为他辩解的人之一。”
“相爷,虽一人身在周,一人在楚,恐怕两人一直多有联系。”
这就说得通了,赵元常眼睛一眯,东成公此行,恐怕还真不简单啊!
陈大人说完闭口不言,不打扰赵元常思考,茶去三盏,赵元常终于如释重负一般,笑了起来。
见赵元常如此神态,陈大人也是一喜,轻声问道:“相爷,可是有了应对之法?”
“呵呵,算是吧!”
他自得一笑,轻抚胡须,言道:“陈寺卿,且与老夫过后登门拜访两人。”
陈大人点头,不多问,赵元常叫来门外管家,让其上了酒宴,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赵元常有了办法暂且不题,且说燕信风院落那边,三人就坐后,苏六看茶后便侍立旁边。
“东成公,苏少卿,请茶!”
“王爷请!”
三人品茶,房间里茶香四溢,有一股让人陶醉的韵味。
见燕信风如此神态,东成公暗暗点头,心中大为赞赏。
身处不利之境,尤能安坐不动如山,好气度也!
燕信风自见两人同时上门的时候,便已明白其中关窍。
苏文能在这时候请来东成公站台,不管是关系还是能力,都让燕信风侧目。
“信王爷,可知老夫今日上门之意?”
东成公放下茶杯,言语之中多有笑谈之意。
燕信风起身,躬身一礼,言道:“本王多谢东成公!”
“哈哈哈,莫谢,莫谢!”
东成公起身扶起燕信风,笑呵呵说着,两人坐下,他道:“老夫此来,一为儒家之礼,那张家父子行为,老夫唾弃也。”
“二来为见一言不合就拔剑斩人头的王爷你。”
说着,他轻抚胡须,很赞叹点头,笑道:“王爷气度,果然不凡!”
燕信风还未有所反应,苏文问听此评价,脸路激动之色。
有此一句,王爷无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