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男子作了揖,便要和她擦身而过。
梓鸢一时神使鬼差,唤住了他:“公子这是去哪?”
“回小姐,小的要去给那些贼人换药。”那男子举止恭恭敬敬的,神色间却有一股傲气。
“换药?”难道是在打斗中受的伤?
“是的。他们在反抗中多少有些受伤了。甚至这几日还有人畏罪,用抢来的物什自残。”那男子解释道。
“那些物品公子不都收上去了?”梓鸢很是疑惑,她的玉佩难道还是妫珩去找那些贼人拿回来的?
“不是的。公子如今被贬通州,又还未正式上任。这些贼人是要到时移交官府的。”男子笑得温和,“未免被人误会,影响到时的定罪,公子并没有处理那些赃物,就让贼人自己藏着,等官府的人来一一查办。”
梓鸢笑着颌首,问道:“公子可是这船上唯一的大夫?”
“是的。”男子的青衣一尘不染,他的身上有着江湖气,也有着医者的温和耐心。
梓鸢感激地向他行了一礼:“想必前几日梓鸢晕倒,是公子在照料。梓鸢在此先谢谢公子了。”
男子依旧笑得温和,生生受了她的一礼:“小姐以后叫小的岭垣便好。”
两人别后,梓鸢想着,这男子估计就是她今日早晨在亭中见到的男子了,也不知妫珩的人是不是都随主子,骨子里都有点傲气。
行至第一间房门前,梓鸢抬手敲了敲门。
不知怎的,门好一会儿都没开。她犹疑地又敲了敲,想着不是还在休息吧,却忽觉有些不安。
终于,这次没过多久,门就被打开。席姝站在门后,一脸惊喜模样,迎着她进了门。
“妹妹怎么来了?”席姝很是欣喜,其中又掺着些疑惑,却也没落了礼数,引着梓鸢在小几前坐下,“身子可有好些?”
“好很多了,”梓鸢道了声谢,接过席姝递来的茶,暖了暖有些冰凉的、濡了汗的手心。
“今日就是来看看姐姐的。谢谢姐姐这几日如此关心梓鸢。”
席姝笑着,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妹妹就不用如此客气了。大家患难与共,是应该互相关照的。”
外头风有些大,她的窗没关。忽然,“叮”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梓鸢忽然就想起今天中午在这扇门外听到的声音。她留了个心眼,也不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