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店主人在一间房门口停下来,“这一间和隔壁一间。”
说完从袖里掏出了一只火折子,递给了他们,“屋里有烛台,麻烦你们自己点了。”
赵宁安从店主人手里接过火折子,店主人微微颔首,提着灯笼转身离开了。
赵宁安看着店主人的背影,心间忽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情感,鬼使神差般的她朝那背影喊道,“在滁州疫病结束前我们是不会走的!”
声音坚定而嘹亮,和这漆黑又静谧的夜格格不入,却让人听了为之一振。
店主人的身子僵了僵,随后他语气淡淡的说道,“随你们。”
他背对着他们,赵宁安看不清他的表情,店主人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道,“这段期间,就不收你们的食宿费了。”
那道光芒渐行渐远,最后完全消失。
一室黑暗。
周放曾说的那句话在忽然在赵宁安脑子里炸开——时局艰难,但人心温暖。
虽然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周放还是垂眼看着身边的姑娘,嘴角轻轻勾起,用那慵懒而又带点痞气的声音说道,“小爷我可没说要待到疫情结束。”
他本就不必牵扯其间,而且他想走,她也拦不住,走不走自然是随他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或对或错,她都难以干预,只要做到自己无愧于心就好了,况且她本就是带了目的而来。
“那你什么时候走?”她问。
等了很久,周放都没有回答,赵宁安微微有些不耐,打算转身回房点灯。
可是身子刚转了一半,忽的被人攥住了手腕,头顶上那人说,“自然是你走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