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连墨冷漠瞧了一眼眼前情景,“舒陶,你也该收敛一下你的性子了。快把她放开,别吓坏了人家。”
湘君瞅一眼惊慌失措的九歌笑道,“阿墨,记得前阵子约你来我这雾湘喝茶,你都说忙,今日怎有空来?”
“听说有人想把我压成肉饼,特意来看看。”
舒陶微微笑了笑,眼里却蒙着一层冰凉,深的看不见底。
“阿墨,说笑了我这里的机关何时能奈何得了你。”他将手里的匕首往九歌的颈部靠了靠,“这把匕首上淬了剧毒,只要我稍微用一力,这样一个美人儿可就从这世上消失了。”
北连墨站着没动,夜风拂起他几缕青丝,他像一尊冰透了的雕像与这当空月华交相辉映。
九歌心里害怕极,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不,她已经是伸长脖子任人宰割的羔羊,她嘴上说不怕死,其实心里怕的要死。而唯一能救她的大概就是对面那尊“冰雕”。
她悬着一颗心咽了口口水,向北连墨投去温婉一瞥,喊道,“连墨,你走吧,不用管我,他要的人是我,虽然我待你不薄,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那你也不用管我,就算他要把我大卸八块,把我做成肥料种菜,把我做成包子喂狗,你也不用管我。只是我死了我会很想你,晚上我去看你,你千万别害怕。”
北连墨看了她一眼,对舒陶道:“银子什么时候能入得了你舒陶的眼,说吧,你想要怎样?”
“还是你了解我,他们拿我舒陶当什么人,以为区区几万两银子就能拿我当枪使。”
九歌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就听到那个舒陶又说,“但这么个美人也并不是没有用处,我看她有趣的紧,我一个人住在这雾湘水榭也无趣的很,若是让她做我的夫人,给我洒扫做饭倒也勉强。”
一阵急风吹过,檐下的灯笼在风中极速反转。风吹过北连墨一袭青色锦衣,手里剑在月光下映出一道寒光。
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平静的如一潭死水,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那么,你想怎样?”
“很简单,我想要不过是你随身的一块玉佩罢了。”
“玉佩?”北连墨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淡黄色玉佩,长方形,上面凤凰展翅图栩栩如生,只比平常的玉佩大了些。
玉佩虽然名贵,但也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不知道舒陶竟会为了一块玉佩如此大费周章。
九歌恍惚看到北连墨目光投向那块玉佩,眼里闪过一汪柔弱的温柔,那是心底不能割舍情感,一缕一丝如袅袅青烟牵起他的心痛。
九歌心下又是一紧。莫非这是块无价之宝,可她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但她知道北连墨不爱财。
果然北连墨收回目光,不慌不忙道:“一块玉佩而已竟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你把人放了,我给你就是。”
舒陶搭在九歌颈上匕首松了松,“阿墨,我知道这块玉佩对你很重要,但我也很想要。你把玉佩丢过来我就放了她。”
凉夜的风嗖嗖冒着寒气,吹的人头疼,九歌打了个冷颤。
“玉佩易碎,你把人放了,我给你就是,舒陶是连我也不相信了吗?”
北连墨从容走到舒陶面前,就像饭后散步一样,一点紧张样都没有。九歌的心却一直悬着。好在舒陶还算守承诺,在北连墨将玉佩交到他手上时,便将她推到了北连墨身前,她腿一软倒在北连墨胸前,北连墨便顺势搂住了她的纤纤细腰。她本想挣扎着起来,才发现自己当真怂的很,只好冲北连墨笑笑,“睡得太多,腿有些软。”
北连墨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任她靠着。
“有趣,有趣。”舒陶一边将玉佩收起,一边笑道,“我舒陶随见过不少美人,可像这么有趣的倒是第一次见,还真有些舍不得。阿墨你若什么时候不想换了,把这美人送过来换回你的玉佩也是可以的。”
九歌咳了一声,斜斜瞪了他一眼。
舒陶却冲她越发笑的开心,“美人,你刚刚还被我的容颜倾倒,一口一个神仙叫着,那叫个亲热,怎么此时竟不好意思了?”
“我……”九歌分辨的话还为说出口,只见一把冰凉的长剑已驾在舒陶脖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