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抽着嘴,讪讪道,“师哥莫要听旁人胡说,我只是去喝茶听曲儿,并未像你说的那样不堪。”
“师妹,你喝成那个样子,要是被旁人瞧了去,又要生出许多流言蜚语。”
九歌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不知如何应对。
故扶额装作头痛,苏奕风正要伸手去扶,但见九歌将手伸向另一面,唤道,“头好疼,连墨快扶我回去休息。”
苏奕风愣了一下,默默将手收回袖子里。
转过几个长廊,九歌站直了身子,问道,“连墨,我昨夜喝的很醉么?”
北连墨默默点了点头。
“那也没什么,我一向酒品很好。”
北连墨沉默半晌,凝声说,“你昨夜喝醉酒,答应杏儿要替她赎身,收她做小妾。”
“……”
“还趁酒醉轻薄了……”
九歌脸色涨红,打断道,“她和我都是女子,有什么轻薄不轻薄的。你若将此事传出去,我就将你轻薄了。”
北连墨怔了一怔。
此话一出,九歌便觉不妥,但说话如泼水,如何收得回来,脸色愈发的红。赶紧扶额溜进了房间。
午膳时分,九歌照例叫了北连墨一同吃饭,吃到一半,九歌想起一事便问:“连墨,我将单姑娘安排在了西院。”
“嗯。”
九歌又问,“你可满意?”
北连墨夹菜的手一顿,说:“这是你的府邸,你满意就好。”
她端了茶缓缓喝着,似不经意的问,“你和单姑娘……”
“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北连墨打断她的话。
九歌继续喝着茶,并不看他。
北连墨放下筷子,认真道,“不管她对你说了什么,也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我和她都不会有什么。”
“可是,单姑娘对你很深情。”
“我对她无情。”北连墨抬头望着她,“一点儿也没有,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来问我。”
北连墨拿起筷子,又道,“话说,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九歌呛了一口茶,咳嗽不断,“好奇而已,吃饭,吃饭。”
九歌低头吃了几口白饭,忽然想起,从倾音楼回来时,妙意姑娘带给他的信。
那信虽说是给她的,可信封上明明白白写着苏奕风三个字,上面还有一股胭脂的香味。
她记得上次过生辰时,北连墨并未露面,她那时着女装。而这次她也是一入金陵就去了倾音楼,且她并未见到妙意姑娘。
妙意让她带信给苏奕风,自然是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的。
她的直觉告诉她,倾音楼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午膳过后,她便差人将信递给了苏奕风。
树影婆娑,月色朦胧。
皇城宫门已闭,楚帝批阅完奏折,疲惫渐渐袭来,又见着外面夜色甚好,便带了随身的公公陆昭,在殿前散步。
陆昭小心说到,“陛下,奴才听说皇后娘娘倚凤殿里的菊花还开的正盛,夜来暗香浮动,很美呢。”
楚帝看着深秋一片肃杀之象,点头道,“那正好,朕今日也是睡不着,便去皇后宫里去瞧瞧,就不必传轿撵了。”
陆昭应着,带了侍卫,一路往倚凤殿去了。
倚凤殿前宫灯高挑。还未入殿,菊花的香气就扑鼻而来,楚帝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
抬头间,见一小宦官急匆匆行了过来,一路踉跄,楚帝皱眉,“这是哪个宫的小宦官,毛毛躁躁的!”
陆昭恭敬答道,“许是胆小的宦官,夜里怕黑,才如此失礼,奴才……”话语未近,但见高墙之上,突然又跃出一黑衣人,手里的刀借着月光,闪闪发光。
“护驾!”陆昭急喊到,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
一众侍卫立刻将楚帝护在其中。
只见那黑衣人,追上那个小宦官,一抬手便是人头落地,鲜血淋漓,着实恐怖。
楚帝大惊。
黑衣人却并不理会,纵身跃上宫墙,不肖一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两位侍卫奉了楚帝的命,追了出去。
喧闹声惊动了倚凤殿,管事的公公急忙将事态报给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在殿前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