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樾知道齐胤煊爱吃辣、吃咸,而宁楼这方面的菜色丰富,口味俱佳。
这宁楼有一特色,以一个月为循环,每天主打的招牌菜都不一样,而且招牌菜只卖一百份,买完了只得等下个月,可就算如此,食客们依旧络绎不绝,纷纷来访,使得宁楼一直处于客满状态。
宁楼开在帝都最繁华的闹市,黎樾和齐胤煊在街角就下了马车,两人还未走近,就瞧见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人挡着,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这时从人群里侧发出一阵怒吼声,“莫修,你别仗着自己世子身份,就欺人太甚,调戏良家妇女,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也是毫不退让,“秦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调戏她了?”
黎樾一听“莫修”两个字,背脊蓦地一凉,骨子里就沁出一股寒气,心里虽是惧怕,但还是忍不住挤到人群前端。
场内三拨人呈三足鼎立的状态,站在左边的是单枪匹马的身为世子的莫修,而中间的一拨跪坐在大堂中央,掩面而哭的女子以及一个小女孩,最右边是面部愤慨、咆哮如雷的几个男子。
那几个男子都是锦衣华服,黎樾隐约认得领头的人应该是太子太傅的嫡子秦牧。
不等黎樾开口,身边朝颜已经开始打听具体发生了什么,身边的好事者就绘声绘色的给他说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坐在大堂中央穿红穿红戴绿,哭得我见犹怜的女子名唤“白初尘”,是宁楼卖唱为生的卖唱女。
本来今日她卖唱卖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地,被前来用膳的安国公世子莫修调戏了去,还想强迫她从了,被后来进酒楼的一行人撞见,便吵了起来。
大致了解了情况,黎樾将视线直直落在莫修身上,虽还是不清楚这人是不是被冤枉,不过她已经决定帮帮那个莫修。
不为别的,只因莫修此人可堪大用,虽有些个人癖好,但并不影响大局。
眼见着周围的人都对莫修持着质疑的态度,带着朝颜就朝宁楼的主事走了过去。
宁楼的主事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即便是初春时节,他这一急,额上热汗立刻直流而下。
“您是酒楼主事?”黎樾问得单刀直入,无视旁人,继续询问道:“主事,这酒楼我记得有请账房先生、厨子、伙计、小二……主事什么时候请卖唱的了?”
酒楼主事百来斤的身体显得过于肥硕,一张脸却是下巴尖尖,贼眉鼠眼的。
如今也是被这事闹得满头大汗,见黎樾这样问,想着撇清和初尘的关系,反正他早就看着卖唱的不顺眼了。
“这……这初尘她来卖唱也是为了生计,卖身于我们酒楼,我一开始是安排她进厨房干活的,可她却要在酒楼里唱曲儿,我见她一副好嗓子的,就让她试试看。”
“在酒楼里唱曲?”黎樾讽刺的反问道。
那初尘闻言,心知不好,连滚带爬到了黎樾脚下,拽着黎樾裙裾就不肯撒手,大声哭诉道:“姑娘,姑娘,求您为初尘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