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樾闻言,嘴角绽开一抹笑,斜侧了过去,瞧着齐胤煊,上挑的狐狸眼带着无尽魅惑,“那你会帮我吗?”
齐胤煊一时间看得有些呆了,心里竟恍然觉得,这姑娘真是个妙人,他折在这美人石榴裙下也不为过,可惜他那侄儿忒不识货。
齐胤煊向来行事大胆,下一刻,他便拥她入怀,在她耳边低语:“我倒有个挺不错的主意,你觉得呢?”
云层又再次遮住了天上婵娟,寒风拂过黎樾的脸颊,她听见自己只答复了一个字。
“好!”
两人逛完庙会,齐胤煊才命人驾车,巴巴把人送到了黎府门口。
是夜,黎樾才回了絮落阁,便见自己屋子里灯火通明,朦胧中可以瞧见她闺房里影影绰绰站了一堆人。
黎樾步子渐渐缓下来,站在院内,只望着纱窗上,烛火映照的一个个形象各异的人影。
“姑娘……”朝颜头一回瞧见这小小的院落里挤了这么多丫鬟婆子,心里有些怕惧。
黎樾站在原地,瞧见有丫鬟进屋去禀报,这才笑道:“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
语罢,她才穿过院内整齐划一的丫鬟婆子,兀自进了房间。屋子里三房有头有脸的嬷嬷夫人都来了,好似三堂会审一般,个个都看着她。
她才进门,老夫人就忍不住了,“黎樾,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北庆王这种人不好招惹,你是要害死我们黎家吗?”
三房魏氏柔声缓气说道:“兴许是大嫂整日为五姑娘婚事绞尽脑汁,樾儿也到了年纪,有些气不过罢了,老夫人还是先消消气。”
苏氏听了,直接嚷道:“弟妹说的什么话?为着儿女亲事我忙得鸦飞雀乱,人仰马翻,谁能知道三姑娘如此做派,闻着生人气就痰迷了心窍。”
“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今日热辣辣的跟着一个大男人,在外面厮混一天,你老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老夫人气得要死,偏生不敢在齐胤煊面前多说一句,只得召集了府里女眷,都在絮落阁等着黎樾回来。
黎樾站在屋子中央,屋内众人都注视着她,每一个人都对她今日抛头露面见齐胤煊指指点点。
黎樾却是挺直了腰杆,任由他们闲言碎语,兀自岿然不动,“祖母说得这叫什么话,樾儿娘亲去世得早,启蒙之后,并无人教导。
“听听,听听!”老夫人拄着手杖更是气恼,“如今捡着高枝儿了,对着祖母都敢顶嘴了!”
魏氏干嘛在旁边劝,“樾儿自小没了母亲,老夫人也怜惜她些。她如今和北庆王这样要好,也是她的福气。”
“福气?我看是晦气,我们老黎家的晦气!猪油蒙了心的东西,趁早歇了这个念头吧,人家一发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黎老夫人兴冲冲地来,斥责黎樾几句之后,便开始敲打苏氏,明里暗里只说让苏氏将黎樾亲事也安排上日程。
否则,若她真和北庆王有什么瓜葛牵扯,遭殃的都是他们老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