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么打了五六下,永帝愤怒地一拍桌子,呵斥道:“你们都没吃饭吗?当朕看不明白吗?刚才的板子都不算,重新开始,要是再有放水,你们也一同罚了!”
周承玄苦笑着,放了水的板子都已经这么疼了,要是不放水,他怕是要数月卧床不起。
行刑的侍卫很是苦恼,只得硬着头皮,结结实实地将板子砸在皇子的臀上。
周承玄苦熬着,不作声,不求饶,实在忍不住时,猛吸一下鼻腔。打了一半,永朝抬了抬手,王喜才会意,欣喜万分,赶忙道:“住手!”
永帝并没有饶了六皇子的意思,只是淡淡问道:“想清楚了吗?这表是谁写的?”
周承玄喘着气,艰难地说道:“是儿臣一人所写。”
“你想维护他,朕成全你,继续打!”永帝见儿子还是死命不认,也不打算就此作罢。
板子接连交替,臀腿早已血肉模糊,剩下的十下比先前熬的更加辛苦。周承玄咬牙切齿,嗓中一股血腥甘甜之气,唇角血色晕染已是咬破了嘴唇。
熬完了板子,周承玄滚落在地,叩首谢恩。永帝又一次问了同样的问题,周承玄还是同样的回答。
永帝挥挥手撤走了家法,冷声吩咐王喜才道:“带六殿下去偏殿上药,上完后,再带到殿前跪好。”
周承玄再拜谢恩,被几个太监抬到了后方的偏殿,过了两刻钟,他又被搀扶着,颤颤巍巍地在御书房的侧方跪下了。
永帝听着动静,余光瞟到了人影,没有抬头,淡淡道:“你不说没关系,就在这跪着,什么时候有人请罪,你再起来,要是跪到明天还没有,你就再挨二十板子。朕倒要看看,你拼命维护的人,是不是也舍得你受罪!”
六皇子受罚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宫里宫外,议论纷纷。辰妃在储秀宫惊闻噩耗,担忧不已,焦急万分。但她以在宫中多年养成的稳重,决定再等等,不能操之过急。现在她能做的,不是求情,而是等。她了解永帝,不可能将承玄处死,要是现在替他求情,永帝只会更动怒。
明初听了消息,再也坐立不安,她知道周承玄为何事受罚,此事因她所起,她又怎能置身事外,就赶紧摔门而出,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一路狂奔到御书房。
经侍卫通传,明初喘着粗气,径直走向御书房内,看了眼跪在一旁,几近虚脱的周承玄,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叩首道:“陛下,《战事表》是奴婢所写,又魅惑殿下呈于陛下,奴婢罪该万死,愿承担所有罪责。求陛下放了六殿下!”
永帝眯了眯眼看着明初,没有动怒,又望向了惊愕失色的周承玄问道:“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