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一阵野兽哽咽的声音,且渐渐变得微弱,直到再也没有声音发出。
陈满洲朝声音的来源走了过去,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应该属于野兽。因为它没有强大的灵气反应,仅仅是用牙齿咬向他。
他抓起了这只野兽,在其身上摸索,最终确定这是匹独狼。
“撕啧啧”一阵啃食声。
茹毛饮血,不过如此。
没错,这便是陈满洲。他太饿了,修士一般用灵气来支撑身体能量的消耗,所以到达筑基期之后基本不用进食。但陈满洲现在体内灵气所剩无几了,他无数细胞在渴望着食物。
饮下一口狼血,刺鼻的血腥味叫陈满洲几欲作呕,但他都忍住了,继续吃。
直到胃部被填满,他的饥饿感才消退了些。
“噗”下一刻,他吐出了口血。
这是他的血,体内的毒素再次扩散,他的脑袋重如石斗。
“哈,我这是要死了吗?也好,就静静的死在这里便好了。”陈满洲露出苦笑,就算没有神识,他对自己身体的状态也一清二楚。
他瘫在地上,甚至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好香”
忽然他鼻子闻见一股花香,他用力撑起自己身体,慢慢的爬动,朝花香传来的方向挪去。
坚硬的石头硌着他的皮肤和骨头,生疼,叫他呲牙咧嘴。
最终他爬到了花的地方,凑近闻着花香,好不美妙,如升天堂。
“好香的香气,死也知足。”陈满洲彻底失去了对生的希望。
他便是想到了自己入剑门前的日子,虽是富贵,但并不充实。
“所以我便寻到迎门山,想要成仙。但未曾想,才入剑门半载,便是要生死异地。”
“哈,我真是白痴!”
“呵,这便是我陈满洲的一生吧。”
“嗨,我也不后悔!”
“……”
说着,头也沉了,只觉得黑暗将他吞噬。一股风流卷过散乱发梢,扬起尘埃,盖在他身上。或许几多年后,黄沙便会将他的身体掩埋,再无迹可寻。
但这里并没有风,没有半点风,平静得仿若不似人间。
那掀起的风流来自何方呢?
一只大掌抓了下来,将他的身体拎起,出了飓风谷。
“呦呦呦儿啦儿啦儿啦”
“啾啾啾儿啦儿啦儿啦”
“啦啦啦儿啦儿啦儿啦”
声音如此鬼畜,听着只觉得头皮发麻脑袋发胀,如何也不能平息。
且将被子掩住头,也不能完全避开这声音。像歌又不是,前面还好,后面半句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过。
皱着眉头,仔细想,偏偏又想不起来。
如何是好?
当然是掀开被子大吼:“有完没完了?”
然后便见一长相可爱的少年跑了进来,随着后面还有一头黑驴,张着嘴露出大板牙,依旧儿啦儿啦的叫。
“你给我闭嘴!”床上的人怒指那黑驴。
黑驴怕了,躲在少年后面。
“陈兄你醒了?”少年开心道。
床上人指着少年道:“俞子剑,也管好你的嘴。唱的什么玩意儿,还不如柳城中最次的妓女。”
“妓女是什么?”俞子剑好奇问道。
“就是,就是……懒得和你说。”床上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嘟着嘴,一脸生气。
然后便听见俞子剑问道:“陈兄,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
“你的胸肌平时是怎么隐藏住的?”俞子剑透着薄纱,好奇的看着对方高耸的胸部。
“俞子剑,我死了你也没放过我?”床上人抓狂,他想起第一次被俞子剑看光身体时,俞子剑之后一个劲儿的追问,隔着第二天他便在修炼时还在想,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也不是一天两天,持续了许久,扰得他修炼都不行。然后睡觉吧,竟然在梦里梦见的还是俞子剑,痴痴傻傻的盯着他的胸问:陈兄你胸肌怎么练的啊?
“陈兄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什么时候死了?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眼睛从俞子剑身上挪开,陈满洲看向门外,那院子、那试剑石……再收回近处,这房间、这床、这被子,也不正是他的吗?
这便是在他的洞府内!
“我,回剑门了?”陈满洲呆了。
“嗯!”
俞子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