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山军的齐刀和大枪相辅相成,对于起义军来说就如同连绵不断的噩梦一般,东都城东门的城墙上那些本来被攻城起义军占住的一个个半弧形小据点开始渐渐支离破碎了。
唯一一个还在不断向外扩散放大的,是由孟威占住的那一块空地,现在跟着他攀上城墙的那一批白虎分舵精锐正朝着城墙的两边搏命冲杀,将他们占住的据点渐渐扩大,方便起义军的弟兄们毫无阻碍登上城墙作战。
孟威杀得兴起,口中带着笑骂着娘果真如蛮牛般在万军丛中横冲直撞,他的开山斧犹如巨兽爪牙每一次重重下落都必有鲜血喷洒,直到这一次,兵刃相接“砰”得一声,让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差异之色。
眼前不过是一名身材短小的武将,比有些成年士兵要矮上一个头,站在孟威面前活脱脱像个孩子,但其健壮却也是肉眼可见地,而且就在刚刚他扎扎实实地挡下了孟威势如劈山的一斧。
这名武将的用来挡下孟威斧头的武器看起来与他的身高也不太相符,若说余笑精瘦身子使斩首大刀就如成年人的不自量力,那么这名武将使手中这口大刀就如孩子玩弄大人的武器一般。
更重要的是,武将手上的这口厚重兵刃孟威是认得的,毕竟普天之下喜欢用这粗犷凶残的锯齿大刀之人也并不是很多。
“你手上的刀从何而来?”孟威对着武将恶狠狠地问道。
“关你何事?”武将举了举刀仿佛在示威,“这刀与我正相配,落到反贼手里实在可惜。”
“老子在问你话呢!”孟威怒吼一声,手中两把开山巨斧作群山压顶之势一齐朝矮壮武将砍去。
那武将小腿如弹簧向后退去避其锋芒,落地后又突然暴起朝孟威冲去,其弹速之快看起来就像在空中直接倏得变了个方向。
孟威铜铃般的眼睛瞪起,硕大的身躯在瞬间高高跃起,躲过了这矮壮武将朝他脚踝上砍去的凌厉一击。
武将双手拿着锯齿大刀先发制人朝孟威下三路攻去,被逼的连连后退的孟威大喝一声“去你妈的!”一脚朝武将踢去,趁那武将侧身闪躲之机孟威手持两把开山大斧或劈或砍朝那武将连环攻去,武将头上青筋暴起拿着锯齿大刀就强硬地迎上孟威的攻势。
矮壮武将既有力又灵活,孟威则像发了疯的蛮牛般不讲理地挥动着沉重的开山斧,一时间两人竟斗了个难解难分,在两人相斗之时,身着青瓷色布帛衣服头戴护盔披着暗银色护身甲的镇山军精锐从弓箭手与大枪军中涌出,他们手中武器并非轻盈锋利的齐刀而是更为厚重有力的破阵大砍刀。
镇山军的精锐们或双手持刀或单手劈砍朝着白虎分舵的精锐们冲杀而去,大砍刀以攻为守将敌军的大盾都砍的稀烂,面对手持大砍刀的镇山军精锐们,手执长盾的起义军明显不够灵活。
因此在镇山军精锐从各个方向突入敌阵后,许多白虎分舵精锐不得不弃盾迎敌,可惜他们的尖刀本就普通,面对能轻易劈开齐刀的破阵大砍刀完全落到了下风,没过多久便有许多好不容易攻上城墙的起义军被砍倒在他们占下的空地上。
起义军攻占的城墙空地被不断压缩,城墙其他地方爬上来的起义军已经被大致消灭,虽然还有数不清的起义军在重新扶起被推倒的云梯准备攻城,但在经过白天和夜袭的战斗后起义军的士气明显被守城大军消磨了许多,就连继续爬云梯攻城也变得没那么激进勇猛了。
东都城外的上空遮蔽了夜色的羽箭虽然一轮一轮射出的速度在逐渐放缓,但这些蕴含了守城决心的羽箭在冲杀的起义军看来愈发变得无情与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