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过后的上午,冬阳高升,冷漠地俯视着豫州大地上即将发生的一切,在距离东都城一日距离的镇子上,数名仓皇赶路的百姓着装之人立于同样气喘吁吁的马匹旁边,正在大口地喝着水。
因为打仗的缘故,镇子上的居民大部分都迁走了,有几户实在迁移不动的年迈夫妻闲来无事索性摆了个茶摊迎客,也能打听打听东都城里的消息,现在他们正端着水给从东都城驾马疾驰而来的几个旅人递去。
“诸位这是要去哪啊?东都城立面可怎么样了?”摆茶摊的老者一边递着温热的茶水,一边问道。
不过急急喝了两口茶的领头之人似乎并没有停下叙话的闲情,他有些不近人情道,“赶路情急,无可奉告……”
说罢,那领头之人还了杯子,招呼了身边几个兄弟一声急急骑上了马继续扬鞭而去,马蹄掀起尘土飞扬,尘土之中隐约可见这领头之人身着文士袍,骑马的样子蹩脚极了。
这带着几个兄弟骑马赶路之人正是昨日刚被俘虏了的黄中品,他黄氏家中贫寒,又有三子除了读书语辩外几乎没有做过任何额外之事,就连这骑马急行也很少尝试,但现在他不得不这样做,陈沉在昨日就与他谈妥了另一个条件,只要他黄中品能拖延其兄长黄上品一二日,黄上品乱传妖道怂恿百姓造反之事便会一笔勾销。
黄姓三兄弟中只有黄中品娶了妻还育有儿女,因此撇开一兄一弟不说,黄中品本就是“三缄口”中最希望脱离百花会的人,现在机会就在他面前,不需要强行阻止,按照陈沉的说法只要能够为他争取到一些时间,黄中品就能带着妻子孩子顺利撇清起义军的身份。
而且陈沉身上的血红莲黄中品已经确认过,现在的黄中品有十足把握确信陈沉不会欺骗自己,在听完陈沉的计划以后他也愿意将一切筹码压在师家军和武林同盟军身上再豪赌一把。
在黄中品挥鞭疾驰去寻找自己兄长之时,他心中寄予厚望的豪赌也已经开始了……
起义军的第二城如期而至,东都城的东门和南门都扬起了士气高昂的喧嚣,在东门被没日没夜骚扰的情况下,本来整个东都城的守备都已经按照杜耳的预期开始朝东门集中,若非昨日章宝将得来的起义军攻城情报用战隼即时送入了东都城,此刻的东都城守备军总帅鲁川恐怕已经被南门袭来的重兵搞得焦头烂额。
东都城中,由于西线的起义军已经被打败,所以师家军将西门的一万兵力投入了南门的防守,试图用这一万军来阻挡势如破竹的五万人。
南门攻城的人数最多,怒狼身披不知从哪夺来的将帅宝甲手持一根大铁枪坐于马上指挥着起义军朝东都城南面猛攻,只听他大声喊道,“都给我冲啊,东都城南门守备薄弱,且他们一整天没吃饭了!进了东都城金银财宝和女人有的是!”
在南门发起猛攻后过了不长不短的一段时间,起义军首领杜耳一脸温文尔雅地坐在马上说道,“怒狼带着五万人在南门打了许久,我看东门的守军应该被调去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让他们瞧瞧咱们百花会白虎分舵的真本领了。”
旁边骑着马的孟威粗犷地哈哈大笑道,“今晚我要霸占他鲁家妻小,大被同眠地睡上一个好觉。”芦竹林lzl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