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日的碰壁,林之茂吕云弓领会到了有时身份这东西,靠的得是自已头上有乌纱帽,否则随时失效。
尽管金知府把话说得很漂亮,说一定秉公处理,将案情尽快审理清楚,还林之霍一个清白,但自案发到今日第三日,金知府依旧没什么破获能说明林之霍乃是冤枉的线索。
林之茂又要求再见见林之霍,没想在第二日便被婉拒了,说第一日见都见过,说也都说过,没什么可以再见再说的,让他与吕云弓安心回落脚客栈等候佳音。
莫说林之茂了,连吕云弓都无法在客栈坐等。
二人是火上加火,急得在府衙团团转,可惜金知府起先尚且与二人打打太极拳,昨日晌午过后,直接不见人影,只喊了刑名师爷坐陪,陪着笑连连敷衍,直至夜里二人无法,只好回客栈。
李横却晓得林之茂吕云弓不晓得之事,虽是猜的,然八九不离十,金知府背后定然有所倚仗,他们身份虽皆是京城权贵子弟,终归非权贵本身,又是人生经验不足的十几岁少年,金知府笑着脸捧着,也只是捧着,从未将二人看进眼里过。
听完昨日二人往府衙打点所费功夫得来的结果,李横没将心中所猜告知二人,只让他们到了府衙后,一切听他的。
林之茂不是很愿意,但一想到昨日的毫无成果,他萎靡着应好。
吕云弓则将李横看了又看:“那医案是从哪儿来的,我就不问你了,可今日上府衙,你可有把握?”
林之茂踏出客栈大门,听到后面吕云弓问李横的话,嗖一声回头:“就是,听你的不难,但你可有把握?”
“什么把握?”李横未答,只反问一句。
“当然是救出我大哥的把握!”林之茂双眼布满血丝,显然昨夜里没睡好,或者压根就没睡过。
李横看着也有点儿心疼,逐透透底:“今日上府衙,主要目的是让金知府将提审林大少爷的升堂押后,好让我们有时间找到命案的突破点。”
吕云弓道:“昨日金知府便说过,命案本该是当日就得堂审,念在之霍哥身份不同,又刚考过府试成了童生,故方将堂审押至明日,这两日府衙捕快都在查这个案子,说已然查得差不多,明日绝对是要升堂提审的。”
“对,我们昨日也不是没想过让堂审押后些,至少能争取多些时间,好让我曾祖父在京城晓得后做出安排,这一时半会,能救我大哥的人尚赶不到郧阳。”林之茂一听明日的堂审,他满面焦急地连声道:“平和这会儿尚在路上,还没到京呢,我同时发出去的信鸽倒是回来了,信里不方便细言,曾祖父只让我争取拖延堂审的时间,可是……可是……”
不是专门养来送密信的鸽子确实不适合细说,这才有了林之茂让平和亲自策马加鞭赶回京之举,至于林之茂放的普通鸽子,信里头也没说旁的,只说林之霍扯上人命官非,且已考过府试,再多的便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