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行来,惹得时与殿众侍卫不禁纷纷侧目,不知魔尊此番归来,怎么步履蹒跚,一副不良于行的样子?待行至丹越寝殿之时,池袖见她这幅样子,不禁好笑道:“怎么?又被浸寒罚了?”
她苦着一张脸,接过池袖手中的汤药,很自觉地坐在丹越的床榻边,道:“不然还能被谁罚成这个样子?”
池袖将水盆与脸帕放至她的手边,温言道:“浸寒也是担忧你们两个,回来就好,那剩下的可就交给你啦!”
玱玉向她点了点头,见池袖俯身告退,复又转过头去细细端看丹越。
见他双目虽然紧闭,可面色已经如常白皙红润,便安了几分心。池袖早已在他身下垫上了一层厚厚的褥子,将上半身垫的高了些,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捏着勺柄,轻缓地舀了一口汤药,递到丹越唇边。
苦涩的药汁顺着唇缝一点一点流入口中,熟练与细致到并无一丝药液洒出。因他尚在昏迷,这一碗药喂得也实在艰辛,俯着身子喂了约莫半个时辰,腰都僵得失去了知觉,才将一碗药喂得将将见底。
喂完之后,玱玉拿着药碗直了直腰,这才稳妥的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又伸手入水,将脸帕绞好,回到床榻前,用温热的帕子,轻轻地为丹越净面。
帕子柔缓地擦过丹越的额角、温柔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白皙的面颊和平静的嘴角。正要离开时,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攥着帕子的那只手握住了,丹越的双眼缓缓睁开,看着眼前的人,眸中漾起的涟漪蔓延到唇角,变成了一抹和煦温暖的笑意。
他嗓子有些微哑,道:“我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