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童泯当然是乐意的。
她也没有多想,晚自习下课,童泯就跟去了殷稚的寝室。不过放下书本之后,殷稚却说要先去浴室里洗个澡。
殷稚关上独卫的门,撩起一头披散着的发,在镜前熟练地绾好,正准备去衔手腕的发圈把头发扎起来,却发现自己没带橡皮筋。
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得差不多了,她总不能再从瓷砖上捡起来,又一件件地套回去。如果换作平时,她完全可以直接开门走出去拿,但是现在寝室里有别人。
殷稚只能无可奈何地朝外面求助:“童泯,你能帮我拿个发圈吗?”
“噢!”
童泯应了声,然而她在桌上扫了一圈,没找到。
“你放哪儿的啊?”
“书桌的第二格抽屉里。”
童泯依言拉开第二格的抽屉,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明亮的光线照进去,她看见一堆口红耳饰之类的小物件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皱巴巴的信封,上面写着三个字“童泯收”。
给她的?
童泯匪夷所思地把信封从抽屉里取了出来。
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还要写信啊?
而且看这揉过又展开的样子,好像还有点纠结……?
翻过面看了看,童泯发现信封并没有封口。
是可以打开的。
“……”
“找到了吗?”殷稚在浴室里等着,怕一不留神绾好的头发散下来,她举得手都快发麻了。
“来了!”
听见殷稚的催促,童泯只能先把信封放归原位,殷稚的抽屉里收拾得很整齐,童泯一眼就找到了那袋橡皮筋。
独卫的门开了一拳宽的缝隙,殷稚站在门口,伸出一截手臂。她把几近赤.裸的身体藏在门后,这个角度,只能从外窥见一侧白皙纤瘦的腰,跟几寸平坦得没有一丝赘肉的腹部。
童泯注意到殷稚的肋下有条疤,从腰侧开始,后面被门板遮住,不知延伸到哪。针线缝合过的痕迹像丑陋狰狞的蜈蚣,爬在她身上,乍一眼有些可怕。
不是她想看,而是那道疤实在过于显眼。如同白被单上的污渍,羊脂玉上的裂纹,那么教人无法忽视。
“谢谢。”
殷稚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从童泯的手里接过橡皮筋之后,就迅速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浴室里很快传出哗哗的水声,童泯想起刚刚在抽屉里发现的那封信。
殷稚到底想跟她说什么呢?
童泯蹲在书桌与床位的夹角,手里拿着那封皱巴巴的信。
拆还是不拆,这是个问题。
虽然是给她的,但殷稚毕竟没送到她手里,而且这封信揉成这样,上面写得话估计还挺难以启齿。
说不定殷稚起初想丢掉,最后又舍不得,才会收在抽屉里。
就粗略地扫一眼……应该没什么吧?
反正也是给她的?
童泯抱着侥幸的心思,把信从信封里面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