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稚梳着头发一面漫不经心地说：“怎么看？就那样啊。”
“哪样？”
殷稚：“别人选择什么样的伴侣，过什么样的人生，都是别人的事”
童泯赶紧打断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殷稚奇怪：“那是什么意思？”
童泯直截了当地问：“我就想知道你恐不恐同？”
“不啊。”
童泯：“你不排斥？”
“为什么要排斥？”殷稚清理下缠在梳子上的落发“喜欢一个人而已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那就好”童泯嘀咕了一句。
她说得不怎么大声但是殷稚站得不远，所以她还是听见了：“好什么？”殷稚怔了怔，“你该不会”
如果是以前，童泯会摇头笑说“怎么可能”，但她现在就是想探知殷稚的那条线在哪儿，便问：“如果我说是呢？”
“不会吧？”殷稚难以置信地打着哈哈，“这怎么可能”
像这样的情况，如果对方是在撒谎，一定会忍不住地跟对方一起笑。尬笑了半天，童泯还是一脸诚然，殷稚：“是真的啊？”
童泯：“嗯。”
殷稚不笑了，她正了正色：“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童泯垂下眼睫：“嗯。”
殷稚也不再多问了，她轻轻地“哦”了一声梳着头踏进浴室又默默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童泯：“”
反应过来的童泯顺势躺了下去，直接将原本盖在腰上的被子拉过鼻梁，露出一双惊惶的眼睛，看着明晃晃的天花板。
这是什么反应？“哦”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被讨厌了吗？
不会吧
童泯攥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焦躁地抱怨自己道：“我刚刚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承认了”
进了卫生间，殷稚简单地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梳子放回挂台上的时候殷稚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不挺好的吗？”
但这种闷得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殷稚的反应让童泯觉得自己的坦白自讨了一波没趣，不过幸好对方没有表现出恐同的样子，童泯倒安下了几分心。
学校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天气倒愈来愈冷，冬天没什么大型活动，就只能整天泡在书本里，日复一日过得枯燥无味。
这天早上，童泯刚进教室，就看见沈亮周围聚着一群人。沈亮跟魏峰一直坐在她跟殷稚前桌，所以连带着她的位置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察觉到有人进教室，站在最外圈的某个同学不经意地一瞥，惊道：“呀！是童泯！”
一群人被这一声引得纷纷抬头，目光讶异得好像从没见过她似的。
被围在最中间的沈亮则鬼鬼祟祟地冲她招了招手：“童女神，你过来一下。”
童泯不自在地走过去：“怎么了？”
沈亮拔掉耳机，掩着屏幕把手机递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个人，是不是你啊？”
沈亮给她看得是一段视频。
少女坐在灯光柔和的舞台上，舒缓的钢琴声不断流淌，清脆独特的嗓音因为嘴边的麦克风而显得空灵无比。
童泯难以置信地把手机拿了过来。
这、这是她之前在酒吧里弹钢琴的视频？！
看这视角应该是酒吧里的客人拍得。
沈亮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你吗？”
童泯回过神来，矢口否认道：“不是我。”
刑萱站在一边愣愣地道：“可是这个人的脸还有声音，都跟你好像啊。”
“可不是？”孙明念笑着，“连对比都放出来了。”
童泯：“对比？”
“是啊。””刑萱说，“有人拿我们之前给救助中心录得那首歌，和这个视频里的嗓音对比了一下。”
童泯看了一眼视频的标题：
惊！我好像找到唱之前那首网红歌曲爱里的其中一个小姐姐啦！”
傅绍徐也递过手机：“童女神，你看热评第一，他们把照片都放出来了。”
萝北北贝贝北：咦？视频里这妹子不是我以前母校的吗？正脸长这样哦图片
月半不半：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宇宙第一：唱歌也好听，还会作词曲，小姐姐真的不考虑出道吗！我p你啊啊啊啊！！！！
吹啊吹啊我赤不害怕：我可以！！小姐姐我可以！！
有没有：我觉得这歌跟她长相都很普通啊，也就那样吧。
蛤回复有没有：承认别人优秀很难？楼上你要是酸可以直说。
有没有：我说句心里话，我酸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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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亮：“所以童女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所有人都看着她，童泯现在整个脑子都是空的，只觉得心里十分忐忑：“我不知道。”
殷稚起身，直接把人带出教室。
“是你？”
“不是。”童泯否认，“那不是我。”
殷稚没直接反驳，而是调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拿到童泯跟前与视频里的侧脸做对比。
殷稚调出来的是一张侧颜照。
照片上的女孩子笑着，露出一侧脸颊上的酒窝，金灿灿的夕阳余晖勾勒着她细腻的颔线。
童泯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那是她的照片，似乎是她们之前去救助中心的时候拍的。
童泯看见照片里的自己被簇拥在猫咪围成的毛球堆里，瞬间哑口无言，但是她现在实在混乱，也没心思去细想殷稚手机里怎么会存着她的照片。
殷稚收了手机：“都这么明显了，你拿我当傻子？”
看样子瞒是瞒不住了，童泯求道：“殷稚，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殷稚：“什么忙？”
童泯：“能不能请你叔叔出面，让那几个博主把东西删掉？”
她刚刚退出的时候留了留神，都是几百万粉的营销号。
“可以是可以。”殷稚反倒笑了，“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之前在酒吧里遇见我的时候，为什么要跑？”
“我只是玩玩儿。”童泯说，“未成年去酒吧，不管是去干嘛，传出去总是不好听。”
“只是玩玩？”殷稚狐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