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我觉得你对音乐的态度不是这样的。”殷稚试探着问，“你真的不想借这个热度做点什么吗？”
童泯静了静，却反问道：“做什么？”
“做你想做的事情。”殷稚说。
童泯：“你是说，凭着一腔热血的喜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什么都不管不顾，是这样吗？”
“童泯。”殷稚看着她，好看的眉轻轻皱起来，“十七八岁的年纪，有什么梦不可以？”
“你说得对。”
童泯手扶在阳台的瓷砖上，目光看向在天际不断盘旋的白鸽：“可是我的十七岁，又跟多少同龄人不一样呢？”
无法选择的出生，无法选择的家庭，无法选择的疾病。
可能也正因为无法选择，所以说这件事的时候，童泯脸上的表情平澜无波，连语调都没什么平仄。
要是换了别人，大概就被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给骗过去了。
殷稚知道，她是在伪装。
要是真的不在乎，她哮喘发作的那个晚上，她就不会跟她说那些话，更不会上酒吧去弹什么钢琴。
更因为，她在学校的音乐教室里见过，童泯沉浸在音乐里乐不可支的表情。
殷稚道：“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只要你想，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让你以后进入我家名下的娱乐公司”
童泯却笑了笑：“不用，谢谢。”
殷稚原本还想跟她再说些什么，王烨就急匆匆地来叫人了：“童泯，杜老师有找。”
看来这件事在学校传得还挺广。
童泯一进办公室，杜鸿魏就拿出几张照片，指着上面弹琴的人问：“这个人是你吗？”
童泯：“嗯。”
“怎么回事？”
童泯觉得这事解释起来有点困难，于是她道：“我能不解释吗？”
“你说呢？”不容置喙的语气。
童泯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说：“就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解释。”
杜鸿魏：“那你是怎么想的？”
童泯一愣：“什么？”
“就你个人是怎么想的。”杜鸿魏问，“你为什么会去酒吧弹钢琴？”
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她还以为
童泯看着那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解释说：“兴趣而已，我家没钢琴，所以就”
杜鸿魏却道：“那你作为高中生也不能去酒吧呀！这传出去对我们校风不好，知不知道？”
“对不起老师。”童泯说，“我暂时想请几天假，可以吗？”
杜鸿魏盯着她沉吟片刻：“好吧，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以跟我说，我会请学校帮忙处理的。”
童泯：“谢谢老师。”
从杜鸿魏那儿拿到一张请假条之后，童泯连教室都没回，就直接下了教学楼。
多半也是看见了网上的东西，路过操场的时候，还有几个低年级的女孩儿试图过来跟她搭话。
童泯不善于应付这些，只能按她们的请求留下一串不常用的企鹅号，这才走出校门。
感觉口袋里震动了两下，童泯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纪听雪发来的消息：小姑娘，可以啊。没想到才一天就又见到你了，居然还是在热搜上。
童泯很无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纪听雪：没关系，毕竟有美貌有才华的女孩子是藏不住的。
想起昨晚影后那副不正经的模样，隔着屏幕都能看见对面那副狐狸似的笑了。
不过童泯并没有心思跟她扯皮，想了想，干脆回去一句：“我要上课了，待会儿再说。”以后，就熄灭了屏幕。
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大概开了两个多小时，童泯靠上震颤的车窗，忽然想起之前去学农的路上，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
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韩亚兰用围裙擦着手，着急忙慌地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一身红白色的校服。
韩亚兰奇怪：“泯泯，你怎么回家了？”
“妈，我这几天暂时不去学校了。”童泯走进家门，一边脱鞋一边说。
韩亚兰一惊：“怎么了？学校有人欺负你了吗？”
这几年总有什么校园霸凌之类的事情上新闻，自己女儿这柔软的个性，韩亚兰就怕童泯在学校被欺负了又不知道吭声。
“没，我只是觉得最近有点累，不太舒服，就多请了几天假。”说完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童泯又赶紧补充，“我不会落下功课的，你放心。”
“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妈知道你辛苦。”韩亚兰理解地点点头，又道，“妈刚买了排骨，正在洗呢，待会儿给你炖汤喝？”
童泯：“嗯。”幸亏她妈不会上网。
韩亚兰笑道：“那你等着，马上就好了。”
韩亚兰刚转身，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就从餐桌底下不紧不慢地爬出，上前来蹭她的腿。
童泯见状俯身把猫举了起来，哄孩子似的：“栗栗，咱们今天有排骨肉吃，高不高兴？”
“喵呜”猫叫了一声。
“干嘛呢？”
韩亚兰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果然见童泯抱着猫。
女人瞬间拉下脸，不高兴地责备：“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身体不好不能抱它！快把猫放下，赶紧去洗手！”
“知道了。”
童泯淡淡地应了一声，她默默地把猫放到沙发上，又顾自走到卫生间里去洗手。
童泯的家不大，但是置设的东西不多，再加上平时韩亚兰收拾得很整洁，看着就很空旷。
她不放假的时候，这里就韩亚兰一个人住。可能也是怕寂寞，才会选择留下她捡回来的这只猫。
“你准备在家里待几天啊？”
吃饭的时候，韩亚兰问她。
“你要是在家待得时间长，晚上我好去跟隔壁李阿姨说一声，让她帮忙照顾一下栗栗。”
“两三天吧。”童泯闷头喝着碗里的排骨汤，“不会太久的。”
“那好吧。”韩亚兰点点头。
晚上。
童泯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打开手机就收到一条消息。
殷稚：你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路人网名真的好难取
嗯说好的主攻视觉好像越来越跑偏了？
我回来日更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