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正准备转身出院门,却听见夏筠钰在身后叫她。她停步转身,见夏筠钰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梅姨,谢谢”。“不用谢”梅姨答道。“我还想问梅姨,这个画像是谁送过来的,还有谁见过”夏筠钰看着梅姑隐在阴暗里的那张脸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的是,只有你们四个人知道画像的事,不然给上面的人惹来麻烦就都不好了”梅姨说完就转身走了。
不知道?给上面惹来麻烦?如果梅姨不知道是谁,那为什么会知道给上面那个谁带来麻烦?梅姨口中说的那个谁是谁?夏筠钰回到房间,见夏筠玥三人仍是对画像爱不释手,“看完就烧了,不要给这里的人带来麻烦”夏筠钰向前说道。“不能留吗?”陶娇红着眼睛问道,她见夏筠钰摇了摇头,伤心地把弟弟的画像贴在心的地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休息的三天里,四人就练习自己的曲目,谁也没提那天晚上画像的事情。下午的时候,夏筠钰便会去厨房带些酒去找贵叔,贵叔提前给夏筠钰下碗面,或者下顿饺子,吃完了就下着棋,喝点小酒,贵叔见夏筠钰喝酒一直没醉过,很是惊奇也越加肆无忌惮。但是酒后贵叔必然会考较夏筠钰的武功进度,或场外观看点评,或下场与夏筠钰拆上几招。夏筠钰感觉这大概是流放以来最舒心的一段时光,她没忘记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和姐姐随时有风险,却是有心无力,不知道如何去破解这个局。
“玉琢这三天表现的怎么样?”花姑坐在书桌旁,一边写着信,一边问道。“这三天看着还算老实,除了在房间里画画写字弹琴,就是睡觉”,梅姨看着玉琢这三天明显消瘦的身子,有些同情,毕竟是帐内的老人了。“让她准备准备,明天也让她上台”花姑说道。“是”梅姨笑着退出房间。
此时玉琢穿着一身白衣,素净的面容,头上不装饰分毫,正弹着琴,让人瞧着楚楚可怜,见梅姑进来,玉琢脸色终于松动了。关在房子里的三天,贴身丫头也被调走了,送饭的丫头放下食盒就走,她已经三天没说过话,但是最终还是她胜利了。
“花姑让你明天晚上和夏筠玥四人一起登台,你也不要折腾自己了,还是身子要紧”梅姨说道。“谢谢梅姨的教诲,玉琢定当紧记”玉琢边说边向前来给梅姨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低头的瞬间眼泪就滑落了下来。梅姨见此赶紧扶起玉琢,摸着皮包骨的手腕,不忍心道“你好好表现,花姑并没想过把你降字辈,你无须太担心”。
玉琢扬着巴掌大的脸,流着泪说道:“我知错了,以往仗着自己字辈高就胡来,以后再也不会了,会和玥儿她们好好相处的”。“哎,你呀,不要想太多,你是这的老人了,何必去和她们争脸呢,别哭了,再哭明天就上不了台了”梅姨见到又是一阵安慰。待梅姨一离开,玉琢便收了泪,眼眸中寒风凛冽,那有刚才半点真心悔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