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将军讨论了好一会,崔朗和父亲一样,主张主动出击,以最小的代价将重甲兵逼出来。但是也有人反对,认为这样直接面对重甲兵会使牺牲加大。讨论了一会,确定了初步的方案,众人便散了。
“父亲,任崇大人昨晚自尽了,这是任大人留下的”崔朗从怀里掏出任崇的留书,递给了崔世恒。崔世恒打开信看完,红了眼,忽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欺人太甚”,崔世恒说道,“一个只顾着钻营打压的小儿还妄图登天,何来的胆量?”
“父亲,任明的事情……”崔朗问道,只见崔世恒摆了摆手,“这件事就让太子去办,任明只是忘了避讳先帝,仔细算也算不得大错,可是挟压朝廷命官陷害太子这就不是小罪”。“可是,父亲,我们现在并不能拿着任大人的留书去弹劾二皇子,毕竟现在在陛下眼里,这个留书可能是弃车保帅”崔朗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们该弹劾还是要弹劾,不仅要弹劾,还要往大的说,过几天圣谕就到了,柳先生会把折子递上去”崔世恒说道。他最难见到的就是将士不是战死沙场,而是死在尔虞我诈之中。
崔朗出了营,一位穿着干净的葛布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长相平淡,但有着干净利落的气势,此人正是刚刚崔世恒说道的柳先生,崔家的幕僚之一,一向在整理崔世恒的折子文书一类。柳先生见着崔朗,向前见了礼,崔朗回了礼,见柳先生说道:“这封信是夹在今早来的信封里的,我猜是给少将军的”,柳先生从袖兜里拿了一封封面空白的信来。
崔朗回到自己的营帐,打开了信,一见俊逸有力的字迹便知道是太子亲笔写的。信中只交代了一件事,就是说了一下圣谕的内容,然后让崔朗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夏筠玥四人。崔朗看着信,想起月光下那抹倩影以及挂在眼睫毛上的那颗泪。为何太子会如何在乎夏筠玥四人,崔朗只能归于夏筠玥是未来三皇子妃的可能。
全部充军吗?崔朗从六岁起就混在军营,他虽然从不逛红帐,但他听军营内的士兵们讨论过,那时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不是可怜,是恶心厌恶罢。崔朗想着那张巴掌大精致的脸,一想到她会充军成为军妓,心似乎被一只手狠狠抓紧了,无法跳动,只留下沉闷。面对这样的情况,夏筠钰会怎么办呢?他好像从没见她笑过,见了三次,三次她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崔朗手指敲着桌子,在想如何才能从圣谕之下保住四人,想了想觉得只能来一招偷梁换柱,崔朗拿定了主意便出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