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梳了个飞天髻穿了一件桃红纱衣的谢必安面无表情的说:“我现在是二皇妃。”
再次吓醒,病中垂死惊坐起,李承泽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样的梦如果再来一次,别说保谢必安一世平安了,亲手送他上路心都有了。
“殿下?”听到房中动静的谢必安走了进来。
等等,李承泽终于发现哪不对了,谢必安不是被他赶走了吗?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管他内心有多么抗拒,谢必安还是走了过来,手边还牵着一个小孩。
“儿子一直吵着要见你,当初生的要是个女孩就好了,没那么闹腾。”
快醒来啊,死活醒不来的李承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长的和太子一模一样的小孩跑了过来,用太子的同款表情对他甜甜的喊:“父王~”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计较孩子为什么长得像太子的李承泽,在梦中陷入了纠结。
被庆帝训斥了一顿的太子匆忙赶到了李承泽府中,除了来解释一下他绝对没对李承泽出手以外,还想打探一下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解散身边势力的事实在太大,他和庆帝都觉得李承泽这是要发个大招,难以安心,主要是他。
挥退了房中的仆人,太子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如纸的李承泽,抿了抿唇。
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在,他做什么都没人知道,用不着在再掩饰了。
有时候,有一些事也只能在无人之时,才能知其不可而为之。
他放轻呼吸走到床边慢慢的俯身靠近,小心的伸出手,放到李承泽唇上。
还有呼吸?
心里不由大为失望,还能呼吸,看来病的不重啊。
此时,梦里的李承泽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为何长的这么像太子?”
正在给他梳头的谢必安停了一了,语气飘忽的说:“侄子像叔很正常。”
说着给他披上了外袍,青翠欲滴的那种色。
李承泽: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梦的李承泽沉默了,决然的撞开窗户跳入湖中,在被淹死前终于清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太子的大脸,还有放在他鼻下的手。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这个连环噩梦是不是过分了点?
然后发自内心的反省,他就不该看范闲的言情话本。
猛不丁他对上视线的太子吓了一跳,迅速的收回手,刹那间想到了五十八种理由来解释自己的举动。
实在不行,堂堂一国太子,摸一下你皇子的脸怎么了,还能告御状吗?
都是同个爹,最多摸回来。
而李承泽根本没有搭理太子的意思,只是目光呆滞的盯着床幔。
他原以为自己会用后半生所有时间来怀念,他曾经有个谢必安。
没想到只是一个梦,就让他改变了主意。
别说怀念了,他现在完全不想看到谢必安。
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好脆弱。
“二哥?”太子试探的喊。
“太子殿下”李承泽想起梦里问:“对于太子妃的人选,你可有要求?”
太子不知为何突然提起这个问题,又想害他什么?
犹豫了一会的还是回答道:“长我一些,比较好。”
“会武功呢?”
“可以。”
“沉默少语?”
“并不介意。
谢必安石锤!
李承泽心塞的转过头,噩梦成真。
房间又安静了下来,皇家无兄弟,都记不得两个人多久没独处过了,这种难得没有剑拔弩张氛围,倒是让太子格外的别扭,随意找了个话题:“二哥这烟绿的发带绿的真好看。”
李承泽不敢置信的看过去:你头花没了。
被瞪了的太子终于舒服了,就是这个感觉,这才是熟悉的二哥。
“对了,二哥,为何不见谢必安。”太子直接步入正题,你把他派到哪去搞事了。
“世间哪有谢必安,太子殿下,话本少看。”
接到太子来府消息的谢必安把药瓶放进怀中,赶回府中从窗户跳进房里时,正好撞上了两姐妹激烈battle现场。
“你我兄弟之间何必这么生分?”
“臣的确不懂太子殿下所说何人。”
“二哥,这京中谁不知道你身边有个谢必安,又何必与我装傻充愣?”
“谢必什么?”
“谢必安。”
“谢什么安?”
“谢必安!”
“什么必安?”
“……行,二哥你先休息着吧。”太子捂着胸口走了,合理怀疑二哥是想把他气死在这里。
不行,他死也要死在东宫。
看着太子甩袖离去,李承泽得意的一撩刘海,范闲这招真好用。
弟弟就是弟弟,他当初就没被范闲气成这样。
完全忘了当时他喊必安的时候,声音大到当场劈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