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我是真想对你好。
“这是我的私印。”
谢必安,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走吧。”
李承泽收回了手,躺回了床上。
事不过三,我哪能让你三世都为我而死。
再不走,他可能就反悔了。
毕竟他只剩一个谢必安了。
谢必安是最了解李承泽的那个,他什么都不说,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不会收回命令,谢必安把剑收回剑鞘放在李承泽手边,行礼离开。
谢必安从不抗令,但这次他要违抗了。
他要去调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再回到殿下身边。
剑,哪有离主的道理。
他不在时,就让这把剑来替他保护殿下。
房间静下来了,李承泽只听到了自己的呼吸,接着是开关门的声音。
谢必安走了,李承泽眼里暗下的光也没了。
他什么都没了。
不久,房门被敲响了。
“殿下,该用早膳了。”
“不吃。”
“这是谢大人特意嘱咐厨房做的。”
“……放着。”
生无可恋的二殿下,很没面子的爬起来洗脸刷牙吃早餐。
吃着吃着火气就上来了,走都不知道说一声,谢必安你嘴长来是干嘛的。
一边气,一边把粥和点心全吃完了,这是他第一次老老实实的把早餐全吃完。
吃完早餐李承泽就散去了手下所有的门客,还回了投奔他的官员所送的礼物,暗线们也送去了遣散书。
抽空想起,没给谢必安准备钱,也不知道他懂不懂用私印去银庄取钱。
说来事多其实也不过一天就能解决,在所有人都没反应来之前,李承泽断了他明里暗里所有的势力联系。
因为没了私印,李承泽只能连夜赶出城亲自去暗桩下消息散了私兵,第二天回城时天上下起了细雨,并且越来越大。
到王府时,他突然若有所觉的抬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谢必安。
两人隔着雨幕对上视线,李承泽猛的收回视线,连余光都不再给他。
还算是知道告别,别傻到不知去取钱才好。
李承泽走进伞里进了府后,自己接过伞撑着走到众人之前。
以前,为他撑伞的都是谢必安。
真不习惯啊。
望着他走进府里的谢必安露出个笑容,他看到了挂在李承泽腰间的剑。
只能用等待来确认殿下安危的剑客收敛了气息,隐没进了雨幕之中。
一早上李承泽都在正厅等着,他等着京中的反应,没想到先来的是太子的侍从。
“二殿下,这是太子殿下连夜所作,赠与殿下。”侍从说完就想行礼告退。
“先不急。”李承泽让侍卫把人拦下:“待我观后,还请公公为我转述感谢。”
李承泽打开画筒把画取出:“唔~”发出一个前高后低的微妙声音。
太子的画技是没得说的,笔酣墨饱出神入化。
画上他被谢必安抱在怀里站在街中,周围没有点画面容的摊贩行人们围着他们,望着他们,像他们被箭手围杀时那样。
谢必安画的可真像啊,但是把他画丑了,李承泽觉得自己比画中最少英俊七分不止。
“殿下,宫中来人了。”
还在睹画思人的李承泽,看着走近的候公公,突然抓住一旁看到画后心惊胆颤东宫侍从,喷出一口淤血。
“你敢,害我……”
吐出这口血后李承泽舒服多了,他早就想吐了,从昨天憋到今天,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刻派上用场。
看了一眼画没事后,李承泽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太子殿下,鉴于我是真的不想见到庆帝,麻烦您挡一下枪。
二哥再次,谢!过!了!
知道发生了什么并且被庆帝宣召的太子:哥哥为什么这样?
人在东宫坐,锅从天上来。
“去吧。”太子无可奈何的说。
“要是我能把人画死,姑姑……算了。”
*
不知是谁往谢必安练剑的院中种满了花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李承泽唤来管家让人把花草全拔了,给谢必安腾个练剑的地。
接到命令的管家一脸震惊,突然跪下撕心裂肺的冲他喊:“殿下,您清醒一点,他已经走十年了!”
李承泽打了个冷颤从梦里惊醒,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是梦啊。
旁边递来一杯温水,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背后问着:“做噩梦了?”
“嗯。”李承泽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我梦见你不做我的护卫走了。”
说完这句话,李承泽才觉得有些不对,谢必安在他床上?
“我的确不做你的护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