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扭脖子,身上没有受伤,他也没觉得刚才那出有什么大不了,招呼五竹一起往凉亭走。
“你没事,我走了。”社恐人士五竹表示告辞。
“等一下。”李承泽才不会让人就这样离开,至少要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才行:“谢必安,他修为在你之上?”
“是的。”谢必安能跨级一战就胜在一个快字,但这次他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现已经出手的,对方修为绝对在他之上。
“正好,你不是一直找不到适合的对手。范闲,让你这位叔指点一下谢必安,抵了这次人情。”李承泽看着范闲,知道他会上套的。
“好啊。”又能把这次人情低了,又能让叔帮他报仇干嘛不干:“叔。”
五竹没有回话,扬起手中的铁杵对准了谢必安,谢必安对李承泽点了下头,得到许可后提剑迎战。
五竹的招式是巧,所有繁杂的攻击都被他轻松化解化繁为简,简单至极。
谢必安的招式为快,每一次出剑都化成一片白光目不暇接难以揣测。
他们的切磋是极为精彩的,可惜在场的是范闲和李承泽。
范闲最开始还能欣赏,后来眼睛跟不上后就懒得看了,李承泽更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看,专心的剥葡萄。
难得有机会范闲想八卦一下,毕竟李承泽那矜持高贵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为情牵绊的人。
偏偏他对谢必安格外的偏爱,范闲最开始也想过这会不会是李承泽装出来的。
但是李承泽看向谢必安的眼神太柔软了,像是看刚出生的小动物或者是才开放的花,缠绵的让他起鸡皮疙瘩。
他其实能感觉出李承泽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友好,能打压的京中皆知太子不如他的皇子能有多善良。
他游走在人间之外冷冷的盘算着,带着惑人的美丽,像条美艳的蛇,穿上这身绿色的锦衣就更像了。
范闲不否认自己是个颜狗,所以他才会对李承泽一见如故。
他欣赏李承泽无意间显示出的冰冷诱惑,才更好奇谢必安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这条剧毒的美蛇化作柔软的花藤的绕在他的指尖,只余芬芳。
他好奇的不得了。
“二殿下,你是怎么和谢必安在一起的?”这种直接又冒犯的话也只有范闲能问的出来。
不过李承泽并不介意,他知道范闲就这样子,也不在意把他们的事告诉听众。
“怎么在一起的?天作之合。”李承泽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三世少哪一世,他都不会与谢必安在一起。
这样一想,就像是老天重给他机会,让他看到这个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人一样,有够恶心的。
李承泽说的时候脸上又露出了让范闲泛酸的笑,即使那么酸范闲还是想吃:“继续说啊。”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水到渠成。”他和谢必安的关系的确没什么好说的,能憋出这几个词都算好的了,但明显范闲并不买账。
“谢必安是唯一不一样的。”他想了想:“你信神吗?”
“不信。”
“我也是。”李承泽说着望向谢必安笑了起来,很好看的模样:“但是我信谢必安,我只信谢必安。”
“他是我对这世间所有的喜欢、留恋和欲望。”
他怎么可能不迷恋谢必安,迷恋这永远的不背叛不抛弃,迷恋他永远保护守候的态度。
在他还没有想明白这点时,身体已经先行诱惑,把人禁锢在身边。
“谢必安是我的七情六欲,我喜欢他喜欢到不行。”壶中的酒已全部喝尽,李承泽向后依靠在柱子上露出微醺的姿态。
“这世上总有人一个人是不一样的,对吗。”
范闲没有接话,李承泽也不需要回答。
他有点羡慕,羡慕他们这样的感情,羡慕能找到那个人。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有幸找到那个人,他也想做那个不一样的人。
被人全心全意的爱着,再全心全意的去爱那个人。
自讨粮吃的范闲在望向亭子外后,那点羡慕全没了。
“嘶”在谢必安又一次被一杆打飞后,范闲吸着冷气想真惨。
不愧是他叔,人帅话不多。
他这边吸着凉气,李承泽反而很淡定的继续剥葡萄。
反正他剥了也不吃,范闲把那碟剥好的葡萄拿过来:“殿下,你都不心疼?”
“习武哪有不受伤的。”李承泽说的很淡定。
这次可能是被打的狠了,谢必安在地上打滚翻身站起,没忍住发出一点痛呼。
虽然他马上忍住了,李承泽还是听见了,手上不知觉用力,趴在桌上的范闲被溅了一脸的葡萄汁。
范闲:……
无语的坐直身子拿出帕子把脸擦干净,你刚才那幅淡定的样子哪去了。
有些事一旦被注意到就无法忽视了,李承泽的注意全被谢必安那边吸引了,谢必安每被打一次他就心疼一下,还是范闲看不下去了,在他把葡萄全部捏烂之前让他住手了。
“擦擦手。”手帕从池子里沾湿水递给李承泽,那么大一盘葡萄被李承泽捏的没几颗好的,怪可惜的。
“刚才谁说的习武哪有不受伤的。”范闲吐槽道。
“打在儿身痛在爷心。”在呛人方面也只有李承泽能范闲一比。
“……”范闲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说起:“你们平时都玩的这么刺激吗?”
至今没让谢必安上床的李承泽:“是的呢。”
范闲假笑鼓掌表示佩服,要玩还是古人会玩。
李承泽撑着一口气不认输和范闲胡扯,直到谢必安再一次被打飞,五竹放下铁杵说:“该吃饭了。”
“知道啦马上来。”走之前范闲顺走了剩下的葡萄:“二皇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