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东又喝了一碗酒,不胜酒力的他已经微微有些醉,道:“延珏你三千精兵便能胜他三万,可惜有的人,十万大军在手,不敢出城一步,哎!”
延珏哈哈一笑,道:“潘仁美坚守不出才是好事,若他全军出击,还真是麻烦了。”
“此话怎讲?”
延珏道:“孔学士安心住下,不日自有分晓!”
这几日,成都城中依旧按兵不动,吐蕃在调兵遣将,杨家军也在休整,杨家军从吐蕃人手中夺回了雅州,话说这雅州,可是紧要之地,东临成都,西连甘孜,南界凉山,北接阿坝,乃是川西之咽喉,四战之地。将士们把新娶的媳妇安顿在此,其中也包括杨小七的妾室李氏。知道杨家军要出征,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李氏为杨小七精心打理了衣裳,披上了甲胄,温柔的送他的男人上战场。
三天之后,六郎延昭带着五千精兵前来增援,使得杨延珏手中又有了七千精兵。在这一天,吐蕃脱思麻节度使,扎西多杰,亲率七万铁骑直扑杨延珏所在雅州而来,誓要为战死的吐蕃人报仇。而吐蕃赞普墀松德赞,带领麾下两大节度使,逻些城节度使和匹橎城节度使,并同大军二十万直奔雅州,然后转道向北,前往成都城。也在这一天,潘仁美的大军也动了,他尽起十万宋军,布防于成都城到严道一带。
大营之中,众将和脸色都不好看,形势严峻啊,吐蕃二十七万大宋军,而他们这边,即使加上潘仁美,也只有十万七千军队。
六郎道:“七郎,吐蕃势大,比我多了近十七万军队,已经不能力敌了,我们自当撤入成都城中,死守城郭,以待官家的援军。”
小七道:“潘仁美跟我杨家仇深似海,又怎么会帮我们?”
孔庆东道:“老夫愿意去劝说代国公,晓以大义,让代国公暂弃私仇,以国家大事为重!”
杨延珏道:“你们都错了!”
“错了?”
杨延珏道:“吐蕃军队不是二十七,而是三十七万!”
六郎最先反应过来,“啊,七郎,你说潘仁美已投敌,这不会吧?”
杨延珏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你问问孔学士吧,我想如今,孔学士不会隐瞒了吧。”
孔庆东叹道:“哎,官家观潘仁美按兵不动,怀疑他早就异心,因此大升其官职已笼其心,我已催他出战不下十次,可是他眼看着成都府乡村被三万吐蕃人屠尽,手中的十万大军却按兵不动。”
小七怒道:“可恶!该死!”他这辈子恐怕永远不会忘记吐蕃人凌辱女人的那一幕了。
杨延珏压了压手,道:“潘仁美一般情况下不会明着出手,毕竟对大宋还是顾忌,其目标也只是西北王而已,最多借吐蕃人之手,借刀杀人!”
杨延珏又道:“你们看潘仁美驻军的位置,成都城到严道这一带。”
六郎道:“这个位置真是极具欺骗性,在我军背后整整建立了一道防线,若有人问起,他完全可以说是二道防线。若我军兵败雅州,他就完全卡住了我军撤退的路线,到时候我们一个都逃不了。”
众将一脸严肃,前有二十七万吐蕃大军直奔而来,后有十万大军背后捅刀子,手里只有七千兵马,这仗还怎么打,除非这七千人个个是吕布。
延珏道:“我哪里也不去,这仗就在雅州打!”
小七道:“也好!我就在雅州跟吐蕃人拼了!”
众将道:“好!”
延珏压了压手,道:“此战既要智取,也要力敌。首先要劳烦孔大人,把我杨家军的家属带入成都城中。”
孔庆东道:“老夫其它事帮不上忙,这点事还是能做到的。”延珏把计策仔细说了一遍,众将无不大惊,领命而去。
话说这一日,扎西多杰已经率领七万铁骑来到了雅州城下,七万铁骑,沙尘漫天,虽然骑兵不善攻城,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的,眼前这雅州,城小墙矮,只需要一个冲锋,便立刻能拿下。
但是此时探子回报,雅州之内,并无一人,已是一座空城。扎西多杰大吃一惊,这杨家军到哪儿去了,该不会是潘仁美阳奉阴违,偷偷放他们过去了吧,不过他转念一想,应该不会,潘杨家的仇恨极大,都欲除了对方而后快。
虽然扎西多杰很是疑惑,不过他还是下令驻军雅州城,七万铁骑浩浩荡荡的开进城内。午时刚过,扎西多杰下令造饭,啃了几天肉干和乳干,终于有顿热饭吃了。
一时间众军埋锅造饭,又哪里知道厨房之内处处是机关,再加上早已堆上的茅草柴火,一瞬间,竟然十几处起火。
“灭火!快灭火!”吐蕃将军不断的呼喊着,指挥着军士灭火。
就在这时,埋伏在城中的宋军死士,趁吐蕃人不备,拿出手中的火折,四处放火,最后以全体阵亡的代价,让雅州城火光冲天。
“不好!起火啦!起火啦!”
扎西多杰起身一看,顿时心凉了大半,这火光冲天,整座城都烧起来了。“不好!速速撤出城外!”
“大人有令!速速撤出城外!”
“速速撤出城外!”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四个城门之外,大概有数百米距离的地方,土地突然松动,一个个杨家军,生龙活虎的跳了出来,原来延珏在此早就挖好了渠道,渠道里藏着人,之后上面盖着木板,木板上又散满了泥土和其它石头,就是在近处,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何况还离城数百米。
杨延珏约定以城中火起为号,四方伏兵如同泉涌一般,从地下扑出,直奔雅州的四座城门而已,数百米之地,瞬间而至,与逃命而来的吐蕃军激烈的战到一起,杨家军坚决的执行着杨延珏的死命令,就是城门口哪怕还有一个人在,就不让一个吐蕃人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