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和煦,庭院中一身着碧色衣裙少女束袖正在曝书。
玉娘从屋里走出,轻唤了声:“月儿,书可曝好?”
少女回眸,白嫩光滑的脸上掉落几滴汗珠,明眸大眼,闪闪有神,此少女便为英国公庶孙女,玉娘女儿张月溪。
婢女上前帮张月溪解开束袖,张月溪答道:“阿娘,府里藏书都在此处了,唯有一本《山海经》,前日婧芝过来,看她甚是喜欢,便借于她了,她已允诺七日内送还。”
玉娘拿出手帕为女儿擦了擦汗水:“临安郡主也是惜书爱书之人,可惜咱们两家都是武官,都不是爱读书的人,倒是难得你和临安郡主两人兴趣相投。”
张月溪陪同玉娘坐入亭中,倒了盏茶递给玉娘,自己也饮了口茶水后说道:“祖父确实不大爱看书,母亲倒是识字的,只是也常说委实看不懂这些,阿娘是爱书的,我是像了阿娘所以爱书,婧芝爱书犹胜于我,只是她总有些古怪念头令我摸不清头脑,譬如她前日来时见我们院里搭了梯子,她看四周无人,便非要爬上房顶去看书,且去瞧瞧她家是什么样子,我却不解,她日日住在家中,怎会不知家中何样,她却说登高处望,总是能望的多些,还偏要我也上去,我胆子小,实在不敢上去。”
玉娘浅笑:“登英国公府房顶的,她确实是第一人。”神情渐渐凝重,“你父亲在时就是最爱书的,这些藏书也大多是他的,想来主母是不想睹物思人,便将这些书都移来咱们院了。”
张月溪对父亲是什么模样,早已淡忘,她的成长中父亲几乎从未参与,故而提起开始并未有太多伤怀,只是有些遗憾,见玉娘每次说起脸上都有些泪水,只好安慰:“阿娘不要难过,虽然父亲去了,月儿会一生陪着您,侍奉孝顺于您。”
玉娘拉着女儿的手,道:“说胡话了,你再过几年便是笄礼之年,那时就是大姑娘了,是要说亲嫁人的,你祖父疼爱你,定会给你说一门好的亲事,岂能一生都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