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隽听到雷甲长喊段承为“段员外”很是不解,打断姐姐的话说道:“谁是员外,他段承是员外?别说九担谷田现在还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只有九担谷田,一个伙计都请不起,也敢称自己是员外?碰哒你的鬼哟!”段承说道:“怎么说话!我找到了你姐姐,九担谷田就是我的了。”很快,段承和谢家人为了这九担谷田争了起来。伍保长、雷甲长这才明白了意思,原来症结在这里哟。等双方都吵累了,伍保长说道:“依职愚见,打官司吧!”“好!”段承不待伍保长说完,大声说道,“就打官司。我就是推事,来打官司呀!”
所有的人一时没明白段承的意思。段承见大家面面相觑,连忙解释道:“我来当推事,断一断这九担谷的案子。”说完取下腰间布袋,拿出了派出法庭的方印。“你怎么偷我姐姐的东西?”谢隽说完就去抢段承手中的方印。“你干什么?”段承躲开谢隽说道:“我警告你!抢官印是可以枪毙的,坐回去!”段承接着说道:“这是派出法庭的大印,不是谁的东西。也不是我的东西,我离开龙潭司这个东西还得留下。”雷甲长说道:“不说那个了,说打官司。段员外,你说说怎么打这官司。”
这官司怎么打?但凡讲一点理性,这官司没法打,裁判者是被裁判的一方,这能叫官司吗?可奇怪的事,这官司还真打上了。段承让伍保长和雷甲长充当自己的代理人,在事实陈述、双方辩论摆明道理的基础上,段承站在“公正”的立场,非常“理性”的作出了裁判。虽然审理过程中,当雷甲长、伍保长说不太清楚的时候,段推事也会补充几句,教一教他们,但是总的程式还是没错的,像那么回事,和溆浦法院大厅的架势差不了多少。当然,裁判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谢隽人财两空。
接到判决书,官司双方完成了财产交割,这样,段承还真在下午饭前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回到了乡公所。所谓双喜临门,县政府给派出法庭的拨款正好到了,谌长静批条时注明“乡公所按县政府相同数目拨付,每月拨付一次,两项相加每月共计十万元。”段承立即在韩贤珍那里领了十万元钱。
更令段承想不到的是谌长静同意段承留在葛勇给他的办公室办公,还可以在门口挂派出法庭的长条牌子。那人传达得清楚,段承听得也很清楚,是挂长条牌子,不是其他办公室外面挂的小小的长方形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