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烧烤。”
满月掠过他被冻得有些发白的脸,走神一刻,背后又是阵阵咳嗽声。
刘枫马上甩上门,把满月的谢谢两字隔了个干净。
这份烧烤分量足提着就沉甸甸的,刚烤出来全是各种蒜香,葱花和香菜,馋得嘴里的唾液一直分泌。
她看着烧烤,片刻才侧目过去。
“我……”
嗡——车窗降下,商羡年的声音夹了冰。
“上车。”
司机和刘枫一前一后钻进来,没动静,等着他。
“回楼下。”
车子在这儿停了会积了不少雪,但发动机一直开着倒不见白雪全是融掉的水痕。
塑料袋声音飘来,满月把烧烤放下,拉下身上的薄毯没做犹豫贴上来搭在他腿上。
她低着头,说话声轻。
“天冷,别没事往外跑在家里养着,不是说去动手术,就算身体好了也不能这么糟蹋。”
话落,她指尖一热,被大手包裹,力道不轻。
“你怎么知道我去动手术?”这慢条斯理的话音儿里裹着狠辣和凶狠的逼仄,硬生生的把她逼仄到死角。
他手上力道挺重,满月要强硬点能躲开但容易伤着他。
“嘁—还能怎么回事,我打听过。商家二爷出国治病这事不是秘密,二爷用得着这么较真?”
她晃着手臂示意,对上来的眉眼有点放荡不羁。
商羡年就这么睇着,桃花眼里吸附昏黄光晕,冷艳勾人的波光浮动。他同样一点点临摹描绘着这日思夜想的容颜。
可是好生奇怪,六年了——
她还是如当初邺城见到那般,娇媚,明艳,稚嫩让人不舍训斥一下。
唯独那双眼,让他看见六年时光流转沉淀后与年岁相仿的成长。
岁月好似特别青睐,没舍得让她被时间侵蚀。
她眼睑下垂一瞬,在上挑,闪过一丝冷辣。
“二爷?”
她再唤了声,清冷的疏离。
商羡年松手,各自的手刚落下到楼道口。
满月拉开距离食指勾起塑料袋,没回头,“时间尚晚,孤男寡女我就不邀请二爷上去小坐,天寒地冻,早些回去休息。”
推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
“一路小心。”
嘭——
车门隔开两人,满月多看了眼转身,提着塑料袋抱着黑色外套一路小跑进了楼道。
一直到六层的灯亮起,商羡年才收回目光。
刚刚接触的手轻轻摩挲。
默了片刻,“咳咳咳,回去。”
她手背的皮肤滑嫩,可虎口的地方却有一层老茧。
像常年拿刀切菜的人摩擦皮肤留下的。
这六年她消失灭迹,商羡年出国治病后但国内一直没停止找她,但如邺城一样毫无蛛丝马迹可循。
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他很想知道,这六年她到底怎么过的。
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除了他以外还有没有过爱人。
不说爱人,就是熟稔亲密的男性,他这方沉着的心也毫不掩饰的起了杀机。
在帝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商家老幺看上的项目不喜跟人搭伙,上到几百亿的生意下到十几一杯的咖啡。
绝对不能在应该属于商羡年署名的物件后在添上另一个名字。
这辈子,能跟他挨在一块儿的只有一个人,那是他未来的太太,在结婚证和死后的墓碑上。
现在人找到,能与白清欢挨在一起的,除了商羡年绝对不会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