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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疟疾已经过去一年,但还是很少有货郎经过雀望村,毕竟是他们村最先传出发现的疟疾的消息的,碰巧赶上被一位姓葛的大夫所救,也就没酿成大祸。
人言可畏,雀望村的人也很少出去,幸好县里也知道他们难处,由里正统筹乡里的人力,轮流采购物资来帮忙周转日常所需,转眼间已经一年多了。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还是少有人问津雀望村,只有每隔半月来一次的别村车队送来必备的物资。
雀望村又是处于西南角落的偏远地带,导致现今就算有行人,也只是匆匆路过,少有人敢进村讨要一口水喝。
“宋先生,前方就是雀望村了,我等还要巡视另外四乡,恕不远送。”
“多谢二位,祝二位一路顺风。”
“告辞!”
宋问望着渐行渐远的鬼差,许久才牵马转身继续前行,一路风尘仆仆,他也没用法力震散烟尘,就穿着有些印记的玄色袍服,披着略微泛黄的披风,施施然向前方的村庄走去。
远去的二位鬼差,走得远了,才有一位懊恼地对同伴说:“糟了,忘记提醒宋先生那件事了!”
“哪件......哦,你说那件啊,宋先生法眼通明,想必可以识别,无需担忧。”
“说得也是,城隍大人不也总夸赞这位宋先生吗,毕竟是真我境的大修士,不能与我等相提并论啊。”
雀望村外,宋问已经看见灯火如萤,坐落在山下的村庄了,远远望去与其他村庄并无差别,隐隐有人声传来。
又走了一会,很是接近了,宋问突然停下,转身看着暮色渐浓的山野,只有山风偶尔拂过枝叶的飒飒之声,又或者是经过立在地里的白杆时,顶杆所系布条的呼突声,人影全无。
“师傅......”秋菱想询问自家师傅为何停下。
“嘘”宋问用手指轻轻碰下嘴唇。
秋菱和白月都困惑地看向漆黑的山林,并无异常,基于对宋问的信任,还是认真地看向远处。
不一会儿,连他们也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忽远忽近,风声暂且停歇,那声响更大了,山林深处传来的声音忽然变大了,像是一个人奔跑的声音。
一道人影冲破了黑暗,挎着包袱,气喘吁吁地跑到宋问他们的面前。
来人抬起略显沧桑的面庞,稀疏的胡须犹自随着嘴巴的开合,震颤不已,他面露惊喜看着宋问等人。
“总......总算......有人烟了,这村子......太偏僻了!”他直起了身子,拱拱手,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位先生是带令媛出来游玩吗?在下何义,经商到此,天色已晚,准备借住一宿。”
“原来如此,何员外一起吧,我等也要借宿此地。”宋问拱手相邀。
何义答应了,颠了下挎包,与宋问并肩而行,宋问看了下他的脚印,没说话。
“师傅。”秋菱微微倾斜身子,轻声呼唤。
宋问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白月更是无所谓,反正宋先生做事自有道理,他安心驮着上面这位小祖宗就是了,喷着响鼻,有些惬意地甩开尾巴,这是他学到的最像马的动作了。
不知是不是村口守夜的青壮看到了他们,早早就有一位老者掌灯在木门里等待他们。
到了村口,那老者凭借身后年轻人举起火把给的光亮,从门板的缝隙里窥看宋问他们,眼睛定格在宋问的龙螭剑上,沙哑着声音问道。
“来客从何而来,去往何处啊。”
宋问见他看自己说话,也是靠近木门,拱手说道:“老者安好,在下宋问,自恭山县水生村而来,与徒儿游历至此,碰巧在贵庄外遇到经商的何义,何员外,”他又为难地用手指了下昏暗的夜空,说,“天色已晚,可否暂借贵宝地囫囵住上一宿,不求舒适,但凡有个遮风挡雨之处即可。”
那老者看过宋问和骑在马上的秋菱,又看了两眼在一旁赔笑的何义,犹豫半响,身后的年轻人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才笑着说道。
“既然是过路人,就进来歇息一晚上吧,老夫那里刚好有两件客房。”
“多谢老者!”
门打开后,白月被那位年轻人带去牛棚安顿了,宋问带着秋菱和老者跟随老者往村里走去,这一会的功夫,又有几位村民跟在了老者身后。
到了房屋门口,写有“醒”字的牌匾贴在门楣上,宋问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标新立异的牌匾,未免多看两眼,心中又是暗自惊异。
穿过前院庭,左右偏房加上会客的中堂,有些类似四合院的结构,不过东西耳房都有一道拱形门,看来这位老者还不是一般人,青瓦石砖,院落虽小,也算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