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初云默默跟在鸨公身后,无视了身后或恶意或嫉妒的视线。
乘着文菲带来的人不注意,鸨公掩着初云来到侧门,那里老王早已等候多时。
将收拾的细软交给他,鸨公将他送上马车“快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初云问他:“你怎么办?”
鸨公焦急地吩咐车夫架马:“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如今我算是还了你家的恩情了,以后是死是活都不要来找我!”
初云抱着有些沉重的包袱,依旧是淡淡的模样:“我不来找你,你来找我吧,我安顿好便给你写信,以后我给你养老。”
一句话,险些让鸨公眼泪掉下来,他再说不出那些绝情的话,只对着马夫吩咐了一声:“走吧。”
接着便转身进屋,不敢看渐渐远去的马车。
这一次如果我命好,我就去找你,让你给我养老。
若是命不好……每年记得给我多烧些纸钱。
他估摸着文菲给派人来催了,便示意老王动手:“狠一些,别跟挠痒痒似的。你现在心疼我,到时候就该我受罪了。”
老王哽咽难言,只得重重的点下头,朝着鸨公后脑勺一棍子打下去,当即便将他击晕在地。
此时他已是泪流满面,却不能为地上的人包扎抢救,狠着心将棍子一丢,翻身从窗户离开。
果然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听见哐哐哐的敲门声:“鸨公,鸨公!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还没好?!”
里面一点响动也没有,来人意识到不对劲,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立马踹开门冲了进去。
老王这时拿着一套绛红的衣裙走过来,见到此景忙慌张跑来查探,入眼便是鸨公趴伏在血泊中的情景。
“来人,来人!快去把老于找来,再找个人去保安堂把老大夫请过来,务必要快!”
此时文菲重新坐在大厅内,她拿去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旁边的三儿有眼色的赶紧将酒杯斟满。
“说说吧,怎么回事。”
一人向前禀到:“回小姐,我们久不见人便去敲门,里面却没有动静。所以就踹开门进去,谁知道就看见鸨公趴倒在血泊之中,那初云也不见去向。”
文菲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问:“不见了?这么大个活人你跟我说不见了!那个谁?老王呢,他不是一直跟着的吗?让他来说!”
这时,站在她身后的三儿开口道:“小姐,老王正在照看鸨公。当时鸨公让老王去给初云拿衣服了,我们也都听见了。”
她越听越憋屈,嘴里骂了一句:“妈的!鸨公呢,死了没!”
三儿:“鸨公现在还昏迷着,听那老大夫说,她到的时候人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是死是活还真不好说……”
文菲啐了一口:“晦气!”
被这么一闹,没撒着气,反而还积了一肚子火!
要不是她的叔母有过吩咐,这里的人都得遭殃。
“驾车,去别院!”
她现在快要控制不住心中的火气,必须得有人承受她的怒火。
看来今夜过后,世间又会多一个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