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缨只有应声跪下,道:“奴婢真的用的绿苋菜,不知何时被人换成了马齿苋。”
皇后道:“哼,你这般狡辩当然可以,可是最近贵人体内一直有滑胎之象,太医说是平时就在大量进食不能吃的东西,你又该如何说?”
“皇后娘娘,劳烦您告诉奴婢,是什么东西?”珠缨问道。
“放肆,本宫怎知你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皇后怒斥道。
皇上看着僵持不下只得望着珠缨道:“朕只有先将你拘禁,待朕彻查了。”
珠缨知道自己此劫难逃,便什么话也没说,任由两个小太监,将她拖了下去。
珠缨被压在养心殿的一间便殿,太监带她来的时候告诉她李公公特意嘱咐了,会给姑娘送一应的饭菜和用水。
珠缨只道:“她不需要吃食,只喝点水便可。”
太监将房门锁好,也赶紧退了出去。珠缨在空荡荡又漆黑的房间里,找了一个凳子,大抵拂掉了上面的灰尘,抱着双膝坐在上面,等待黎明的到来。
第二日,李玉便来回话:“太医查出来,是贵人每日都会进的枣泥桂花糕里,已经掺了大量的山楂泥,还用桂花蜜调和了酸味,因此贵人小主未曾察觉。”
“御膳房的人,都仔细查问过了吗?”皇上问道。
“都问了,但只有一个人,还需皇上您亲自来问。”李玉道。
“是谁?”皇上转念又说:“可是最近为朕准备膳食的那位高人,他是谁?”
“正是,此人便是婉贵人陈宛雁。”李玉道。
皇上颇为惊讶,宫中众嫔妃,皆是将自己的一双手看得极为珍贵,轻易都不肯沾染这阳春水。没想到这陈宛雁,能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见皇上在沉思,李玉便道:“奴才倒是打听到一事,自从这婉贵人小产以后,她宫中的贴身丫鬟蔓春就去了惇贵人宫中伺候。”
“可是那天,在朕面前跪着哭的那个?”皇上问道。
“正是,所以奴才以为这婉贵人与咸福宫的贵人小主可能有些什么旧事吧”李玉回答道。
“将她请过来吧。”皇上道。
陈宛雁进了养心殿,便直接跪了下来:“皇上吉祥。”
“朕问你,你的贴身侍婢为何在咸福宫伺候?”皇上问道。
“臣妾不知,臣妾当时遣她去请太医,她便再也没有回到奴婢的宫中。”陈宛雁面无表情。又继续道:“当初臣妾小产所食的芦荟薏米皆都是她做给臣妾的。”
“你的意思是,惇贵人指使蔓春做的?”皇上问道。
“臣妾没有证据,不敢这样告诉皇上,但臣妾的心中便是如此猜想的”陈宛雁道。
“那珠缨所做的东西,都是你暗中替换的?”皇上问道。
“皇上您便如此信任魏姑娘吗?宁愿相信是臣妾做的,也不愿意怀疑一下魏姑娘。”陈宛雁看着皇上又道:“您竟然如此不在意身家地位,为什么多年来几乎不宠爱臣妾?”
“朕有三宫六院,忽略了你也不是有意的。”皇上道。
“那就算臣妾的孩子走了,您也不来看看吗,难道臣妾腹中的孩子命便像臣妾一样贱吗?”陈宛雁狠狠地盯着皇上。
“朕已经给你位份,你又何苦这样不知足?当年你不过是四执库的粗使宫女,如果不是朕宠幸你一次,你哪有如今的荣华富贵?”皇上怒斥道。
“荣华富贵,在这个宫里没有您的宠爱,何来的荣华富贵,有的只是无尽的黑夜与屈辱罢了。”陈宛雁道。
“李玉,搜宫吧。”皇上不愿与她继续争辩。
“皇上,您想还魏姑娘清白吗?搜宫,证据我怎可留着?”陈宛雁倔强到。
“你的意思是已经承认?”皇上道。
“对,臣妾承认,可是您没有证据,就无法像阖宫交代,就算您放魏姑娘出来,人们也只会说您拿我做替罪羔羊,偏宠她罢了。”陈宛雁道。
“珠缨可未曾害你。”皇上觉得一阵恶心。
“她是未曾害臣妾,可是臣妾还是恨她,同为宫女出身,她为何能得到皇上的爱?”陈宛雁说罢,便不再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