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素伊干脆地坐下来，把粥递给宋辞凉，她拿过一个馒头慢慢吃：“本来在街上买了个馒头的，只是遇到一个混蛋，剩下的半个馒头当作武器用了。”

她吃饭的速度很快，快而不粗鲁，有意思的是宋辞凉吃饭也不是细嚼慢咽。

听闻薄素伊话家常一样的话，一种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来不及梳理，话已经说出口：“混蛋？他欺负你？”

薄素伊掀起眼皮，嗤笑道：“想哪去了？不过是我那个混蛋弟弟，昨天家宴没来跑去了花楼，等之后你回府了我再给你说。”

回府？

宋辞凉再次一愣，她语气自然地把他归纳到薄府，两个人谈话相处，一直是她把控着节奏，节奏很快，却又极其自然，等他察觉时，才发觉两个人距离早已经进了一大步，对她早已经没了最初的防备。

薄素伊吃完早餐，去给李杏阳打了个招呼，委婉地提醒男女之防，让他换一个人去照顾挑剔的宋辞凉。

李杏阳一边抓药，都不拿正眼看薄素伊，反问：“男女之防？”

薄素伊正要点头，见老先生一脸地了然，她不自在地挺直了脊背。

李杏阳笑一声，“年轻人啊。”

“对啊，就是年轻人才比较在意。”薄素伊不觉得有问题，但李大夫的态度实在是诡异，她浑身不自在，留下银子就跑了。

李杏阳抓了一点艾草放到药包，瞧着极富活力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感叹道：“年轻人，这种事也要醋。”

薄素伊如果知道老先生心里是这样想的，恐怕要吐上三升血了。她一回府，海棠就眼巴巴地跟上来诉说一大早没看到她时焦急的心情，并再次重申女子名节的重要性。

薄素伊恨不得找个针线来把小婢女的嘴巴给缝起来。

紫鹃话比较少，但是自觉地将热水打来，薄素伊敲了敲满脑子名节的海棠，怒其不争，“你学学人紫鹃，少说话多办事行不行？别整天只想着你主子能不能嫁得出去的问题，这是你该担心的吗？”

海棠捂着脑袋无辜地眨眼睛：“小姐，我觉得该担心的。”

薄素伊懒得与她说话，换了衣服后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衣裙倒是十分优雅，广袖长裙，领口绣的腊梅冷傲而清艳，十分衬她，只是马马虎虎的马尾，实在敷衍，薄素伊最终屈服于海棠和紫鹃地劝说，挽了一个少女的发髻。

“我要去一趟五姨娘的院子，海棠跟我去，紫鹃就留在绛云轩，我的那把剑，你就帮我擦一擦吧。”

紫鹃想说什么，但是薄素伊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

“小姐，小姐，最近紫鹃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啊？你最近做什么，好像都没有带她啊。”海棠追上她，已经来不及追问去五姨娘的院子要做什么了。

薄素伊心想还挺有进步，她以为要等个一两月这傻子才觉察得出来。语气平淡：“没有，别乱想。”

薄素伊不可能告诉海棠发生了什么，前世时她的确要相对喜欢紫鹃一些，紫鹃是一个话比较少，不过办事踏实的人，但也是一个极其会审时度势的，她死后，海棠没了依靠，投到了五姨娘门下，最后成为了薄嘉莱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