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婆听完心里慌了一下,但自己几十年的接生经验,还没听说过通过验尸能看出死产还是活产的,一定是县令在诈我,一定是,只要扛过去,以后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仆妇冤枉啊大人,我接生的时候孩子就是死的,千真万确啊,如果仆妇说谎,就让仆妇不得好死。”接生婆赌咒发誓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本官就让你死个明白,来人,把解剖的桶拿上来给这个刁妇看看。”刘县令喝道。
两个差役提着两个桶进来放到大堂的地上。
“大胆刁妇,你且往桶里看看那是什么?你面前左侧的桶里放着的就是被你害死的孩子的肺脏,他的肺脏因为呼吸过,所以可以浮在水面上,而右侧的桶里才是真正在腹中就死亡的胎儿的肺脏,因为没有呼吸过,所以是沉到水下的,你还如何狡辩?”刘县令大声喝问道,同时拍下手中的惊堂木。
差役们也使劲敲着手中的杀威棒,口里大声喊着堂威。
接生婆瞬间蒙了,本身心里就发虚,充满了负罪感,听到刘县令说木桶里浮着的是她害死的孩子的肺脏,腿都吓软了,想躲得远远的,可是双腿不听使唤,直哆嗦,加上惊堂木声、堂威声、杀威棒的敲击声,心理防线全面崩溃,双腿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我招,我全招,是大妇逼我的,我也不想啊…”
原来接生婆是沈田氏的陪嫁丫鬟,这次小妾生孩子,大妇悄悄找到接生婆,让她帮忙在接生的时候把孩子弄死,不然孩子生下来以后她们就没好日子过了。接生婆一开始没有答应,沈田氏就用她和她的家人来威胁她,最后接生婆只好屈服了。
孩子出生当天沈田氏也找借口进去帮忙了,实则是她不太放心。
接生的时候,沈田氏把其他丫鬟都支使到了外间,接生婆待孩子出生后就捂住孩子的口鼻,想要将孩子捂死,但是实在下不去手,就将捂着孩子口鼻的手松开了,这时孩子哭了一声,沈田氏就将孩子抢过去,将孩子捂死了。
同时,接生婆还供述沈义的妾室第一次怀孕小产也是沈田氏做的手脚,是沈田氏在给妾室的饭菜里下了堕胎药,使妾室小产的。
有了接生婆的供词,下面的审讯就非常顺利了,沈田氏第二次过堂听说接生婆已经招供了,也就没有再抵抗,痛痛快快的交代了两次犯罪事实,签字画押。
退堂以后,已经戌时了,案件基本已经算是审理完了,明天再升堂简单审理一下,宣判罪名和审判结果就可以了。
刘县令退堂后很开心,毕竟破了一起命案,是一个很大的功绩。
刘县令留大家在县衙吃饭,所有人都是一天没吃饭了,尤其是李天佑,目前还在长身体,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所以大家都没有推辞,欣然同意。
餐桌上也没有几个人,县里的三位主要领导,县令刘墨、县丞张浩、县尉孙玉柱,还有吴涛和李天佑,一共五个人。
由于李天佑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再加上腿还有伤,所以其他人也没有劝他喝酒。
在餐桌上,刘县令表达了对李天佑的感谢,同时也表达了对他的歉意,一开始对他的态度不是很友好,而且最终也没有解剖死婴的尸体,只是借用猪肺通过审判技巧让嫌疑人招供了。
李天佑也能理解,毕竟几千年封建文化的禁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能够接受动物实验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且古代嫌疑人口供和证人证言是最重要的,有笔录就可以定罪量刑,勘查材料等都是辅助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