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中午的时间,村里那些农活忙完的人端着饭碗坐榕树头下闲聊,见着吴又轻跟孙瑞萍搬着东西路过,表面上客客气气地打着招呼,等着她们走开几步就是笑着议论:“可真是好笑,闹的跟小孩似的,搬出去几天又搬回来。”
“她再不搬回去,估计门槛都能被那些老头子踏平。”
“这一家人就是个笑话,昨儿当妈的被老头子登门问亲,今早听说村里来了好几拨男人也是因为候小妍来的。”
妇女们聊起别人的家事就特起劲,你一句我一句,能聊上个老半天。
那些话吴又轻都听着,只是不愿去争吵反驳,给这些人最大的反击就是比她们有钱,过的比她们好,那时候她们就会像条哈巴狗似的在你跟前拼命地摇尾巴。
从转角那往前走,路过两户人家就到家了,还没走近就听候小妍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不是说我不清楚,你咋个就听不懂人话。”
“你不清楚?!我看你是跟那些媒婆乱嚼舌根,媒婆会错意才会跑来这么多男人。”
候小妍这人就是碎嘴,什么有的没的都喜欢乱说一通。
吴又东越想越气,对着候小妍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候小妍疼的遭不住,松了嘴:“我只是说我现在的姿色,想再找也很容易,我随口一说,哪知道那些人都当真去。”
她也没想到被吴又轻从中摆了一道。
孙瑞萍跟吴又轻进院子,就见吴又东怒发冲冠地叉腰站着,候小妍瘫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
王艳花从第一个男人踏进门开始,气的就出去也没回来,拽着大山跟二财都走了。
家里就吴又东夫妻俩,来第一个时还以为是走错门,结果又来第二,第三个,吴又东哪还压的住火气,直接就动了手。
孙瑞萍丢下东西赶紧就过去拦:“夫妻过日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动脚的。”
候小妍知道孙瑞萍在吴又东跟前说话没什么分量,连过去跟她求助都懒得去,只是觉得丢人,便擦擦身上的尘土站起来:“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收拾着回城里找事做吧。”
吴又东没吭声,甩脸回屋去,他也只是能出个窝囊气,能怎么办眼下的条件两人也不能离婚,家境不好,还吊着俩儿子,真离了,他估计就得打光棍。
吴又轻冷眼看着,淡淡来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拎着东西进她屋收拾去,她睡在偏房,说白就是间杂物间里摆的张床,不过孙瑞萍帮她收拾的很干净整齐。
候小妍若不是这一身伤,估计都要去跟吴又轻拼命,想着孙瑞萍总算搬回来,这口气就先吞下去。
孙瑞萍看着他们夫妻俩算消停,自己也把东西放屋里去,转身伙房准备午饭,这几天不在家,这伙房乱的简直没地方下脚。
盆里堆着不知道几天没洗的碗筷,灶台也是脏兮兮的爬满蚂蚁和苍蝇,油缸米缸都是空的,连盐罐子也没几颗盐。
孙瑞萍除了摇头叹息,啥也说不上,她挽着袖子开始收拾,就听着院子外头有动静,伸着脑袋往外看,吴又东夫妻俩推着自行车就出门去了。
连招呼也不跟她打一声,一直以为都这样,孙瑞萍也习惯了。
家里没人,她便把吴又轻给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