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故意慢她一拍,在她即将抬头时低头,故意让她撞到自己的下巴。
蒋婉抬起头,脑后似乎是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她微微一愣,而后听见谢韫一声轻呼。
她下意识的想要摘下红喜帕,却被身旁喜娘制止:“姑娘使不得,红帕拿下来不吉利。”
蒋婉只得作罢,她想着等会儿进了房间再看,忽又感觉身边人更近了些,他声音清冷:“莫急,等会儿我们回房间慢慢看。”
这次声音不小,也不知道喜娘有没有听见,蒋婉一张脸红得能滴水,她揪紧了身侧喜服。
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正经?谁急着瞧他了,不过是担心他罢了。
蒋婉定了定心神,任由喜娘搀扶着被送到内院。
外头酒宴席盛,蒋婉坐在屋里甚至能听见外面酒盅杯盏相撞的声响,耳边是喜乐阵阵,一旁的霜降怕蒋婉饿,偷偷塞了两块从蒋府带出来的桂花糕给她。
蒋婉笑了笑,摆手没接,霜降没地方放,就一边吃着一边同她家姑娘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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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王府外院的围墙上,谢之行半蹲在上面,齐韵被他护在怀里。
他沉默着,看着自己怀中的齐韵,他一个帝王,何曾做过这等事。
下面谢韫步伐稳健,看样子并没有喝多少酒,瞧见谢韫进了喜房,他看向怀里的齐韵:“这下可放心了?瞧着小七也是用了心的,万不会对不起你的阿婉,若是有朝一日他真对不起了,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齐韵点头,这才放心的同谢之行回宫。
姐姐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孩子,她当初因为自己的事没能护住姐姐,如今,万不能让姐姐唯一的孩子再有什么差错了。
谢之行不知道齐韵心中所想,只担忧齐韵的身子,她身子本就虚弱,又因为楚姚中了毒,这几日身子刚好些了,听闻蒋婉大婚,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还未痊愈,执意让他陪她过来看看。
齐韵沉默了一会儿:“太子那边你不去看看吗?”
谢之行没看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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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推开,谢韫挥挥手,霜降带着一众侍婢退下,片刻后,室内归于平静。
脚步声在面前停下,蒋婉咽了口唾沫,盖头被缓缓掀起,她抬起脑袋与谢韫四目相对。
谢韫沉默了一会儿,他似乎看到了上辈子与谢窕成婚那天的蒋婉,美艳得不可方物,这普天下就像是只她一片炫色。
蒋婉低垂着眼,温声细语:“殿下。”
谢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别装了,来吃东西。”
蒋婉:......
蒋婉没再看他,径直走到桌边吃东西,谢韫不说她还没感觉,谢韫一说,她倒真觉得有些饿了。
谢韫站在她背后看着她,她今天是精心打扮过的,眉间点了花钿,映得她格外娇媚,他收回目光,倚靠在床头。
待她吃的差不多了,他走到蒋婉身边,将合欢酒递到她面前。
鸳鸯纹的小酒杯,看的蒋婉瞬间红了脸。
她抬眼看谢韫,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而后慢慢抬起酒杯将里面果酒饮尽。
谢韫没动,他沉默良久走上前,替她重新斟了一杯,递给她:“你不知道......”
他将两人胳膊相挽:“合欢酒要这样喝吗?”
蒋婉红着脸,不敢抬头看他,低垂着眼睛将那杯酒喝了,两人靠的太近,她屏住呼吸,眨了眨眼睛。
谢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