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面的那间酒窖,榻榻米上躺了抹人影,蓝色衬衫,灰色牛仔裤,乌黑发丝从榻榻米边缘笔直垂于地面,屋子里光线本很暗淡,窗口照射进来的那抹光,正好落在她身上,浓郁而热烈的色彩,衬得她肌肤雪白,眉眼间也愈发光彩照人,眉目分明,容光艳丽,全身干净澄净,洗尽魅惑之气。
右手捏着个空酒杯,垂落的左手旁边,是倒放的八二年拉菲空酒瓶。
酒很烈,哪怕酒量好的男人,半杯即醉,何况她还喝了大半瓶。
费南城躲来酒窖抽烟时,看到的就是一幅醉卧美人图。
这女人溜不出别墅,没想跑到酒窖来买醉。
费南城转身想走,却感觉她嘴里正说着什么话,隐约能听到自己的名字。
男人眼眸深处的那抹趣意渐渐扩散。
手揣在裤兜里,他改变主意,向榻榻米上躺着的女人渐渐靠过去。
“喂,费南城,你说,是不是你谋杀了我的白歌?”
她居然伸出了手,一把就拽住了他的裤管,攥得特别紧,裤子起了大面积皱褶,“费南城,我讨厌你,你说,你为什么不要我出去?”
费南城:“……”
“师兄,对不起,我找不到人来救你……师兄……”
听到她嘴里叨念的乱七八糟的话。
男人漆黑的瞳仁可见种种情绪,呼吸起伏,他一言不发静忤在原地。
白歌,他知道是那只猫儿的名字。
可是师兄是谁?
虽不知道是谁,费南城敢肯定是个男人,男人?
微微俯下身,凑到她耳边,他问“师兄是你的初恋?”
“什么初恋?”
楚千荨像是在做梦一样,梦里,似乎有人在问她什么话,她本能就回了话。
男人点了根烟,嘴角扯着一抹笑,烟火明灭间,映出漆黑眉毛下,是一泓深目
他抬腿要走,她却死死抓住了他裤管,甚至还撑起了上半身,紧紧搂抱住他的右腿,“别走,我怕。”
这女人不止酒量不好,连酒品也差。
“怕什么?”
他接话,顺着她说下去,到要看看她是真醉还是假醉。
“怕他们不理我……”
她双眼紧紧阖着,双眼皮晃动的厉害,嫣红的嘴唇哆嗦着,看起来可怜也楚楚动人。
她把他抱得更紧了,让他丝毫都挪不开步伐,把烟叼在嘴里,弯腰,伸手想剥掉那几根紧紧攫住自己的指头,怎么剥也剥不开,像是八爪鱼般,她甚至张开了双臂,狠狠抱住了他两条大腿。
他试着往后挪移身子,不曾想,整个身子就那样笔直倒了下去,而搂着他的女人也跟着怦澎甩落,不可一世的费家六少,破天荒成了别人的人肉垫子。
趴在他身上的女人嘤咛了声,扬起头颅,发丝在她脸上散乱开来,绯红的双颊,如抹了两撇胭脂,半闭星眸,嘴畔露出两个小酒窝,笑容甜美似醇酒。
“白歌,亲亲我。”
半晌,见白歌没动静,楚千荨整个面颊贴上来,幽幽兰花气息缭绕在费南城鼻边:“你不亲我,我亲你。”
吐气如兰,嫣红的唇瓣凑上去,四片唇严丝密缝,紧紧贴合。
费南城其实并不喜欢女人吻他的唇。
唇是他禁地。
他不喜欢任何人触碰,新婚夜,为了吓跑她,他第一次品尝了她唇的滋味。
似乎不太满足轻轻的触碰,女人再次嘤咛了声,炙热的吻加深。
女人热情中洋溢的甜美,让费南城心脏忽然剧烈的收缩了下。
烟头灼烧着他的肌肤,疼痛在肌肤里蔓延,积了厚厚烟灰的烟蒂自然熄灭,成自然体慢慢下垂,最终滑落于地面。
他身上的姑娘,高涨的热情,对他的兴致似乎一点都没减少。
窗外,月儿已娇羞躺进了云层,世界已成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