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只大掌情不自禁缓缓抬起,捧住了她后脑勺,翻了个身,霸道地喧宾夺主,他是男人,哪能让一个女人久久处于上风。
清晨
阳光从窗棂落进来,酒窖的地面,落下一层淡薄清霜。
脑袋晕晕沉沉的,楚千荨揉着疼痛的太阳穴醒来,鼻端浓郁的酒香,让她意识回笼,渐渐地,她感觉不对劲,抬眸,赫然,就对上了一张轮廓精致的男人脸,两道火辣辣目光,明目张胆打量她的男人。
血液凝滞的瞬间通体冰凉。
楚千荨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蝉。
从他身上起来,抬手捧住了自己滚烫的脸,“你……怎么在这儿?”
霍希睿,他怎么会在这儿?
眼尾扫到了榻榻米下的空酒瓶,记忆如倒带,依稀记起了某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楚千荨跺了下脚,咬着唇圆眼瞪着他。
这个男人昨晚吃了她豆腐,并且,似乎还是她主动送上门的。
“这儿是我专门休息的地方,楚小姐,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有人拿酒窖当休息室的吗?
男人看着她,薄唇微弯:“你想得对,这里,正是六少专门拔给我休息的地方,所以,今后,你不要再闯进来,如果再有下次,我对你不客气。”
他是个男人,她是个女人,无论发生什么事,也是她吃亏好吧
她抬腿想走,没想男人却比她快了一步,挺拔身姿毅然消失在了酒窖门口。
楚千荨蹑手蹑脚回了客房,将自己收拾干净,甚至还在身上喷了香水,她不要带上陌生男人的气味,去厨房时,喻妈递给她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杯柠檬水,还有两片吐司,半杯牛奶。
“楚小姐,把早餐给少爷送去吧”
接过托盘时,楚千荨心里嘀咕:早餐吃这么一点,白歌都比他吃得多,难怪身体那么差。
嗯,不对,楚千荨回忆起那天她抱人家大腿时,那腿可是很结实的。
在脑门上敲了自己一下,她又忘记了,那是假脚啊塑料做的,能不结实么?
走到楼梯处,像想到什么似的,楚千荨回头:“喻妈,你去过酒窖吗?”
“你说咱们费家的酒窖?”
“对,里面是不是存放了许多世界名酒?”
“你问这个干嘛?”
喻妈不知道楚千柔想干嘛,也不敢乱回答她。
“我寻思着,如果想品点外国红酒什么的,就去拿一瓶啊”
这话自是胡诌的。
“那儿你最好别去。”
“为什么?”
喻妈迟疑了下,看了看楼上的方向,低声嘱咐“那里半夜有野蛇出入,怪吓人的,所以,你最好别去啊。”
喻妈当然知道费家六少偶尔会到酒窖去品酒,抽烟休憩什么的。
准确地说,那里是少爷另外一个隐蔽却不被外人知道的一个秘密场地。
楚千荨张嘴还想问什么,眼珠转了转,终是没再问出话来,端着托盘上楼去了。
叩了好几铜门,半天没反应,等不及的她只好推门而入。
扫了眼房间,没看到人,却能感觉一股阴寒之气,弥漫在空气里。
“六少。”她压低了声音喊。
吱
她甚至都没看清那抹影子从哪儿出来的,轮椅上的男人已端端正正出现在她眼前。
除去了面具的男人,纵横交错的扭曲肌理,大片灼烧的肌肤,难看到令人作呕。
楚千荨强压下心头的恐慌,心里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愿意成这副模样,他已经残疾了,心里够难受的了,她不能再嫌弃他,让他难过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