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旻玗也是猝不及防被这样阴了一招,大惊失色之余松开了手中的马绳,桃灼看准机会又将一枚银针扎向了马匹,马受惊之下直接将在后面的卫旻玗甩下了马,桃灼迅速回忆着当初顾怀是如何骑马的动作,抓紧了绳子才没摔下来。马匹像疯了一般直直冲进草垛,消失在幕色郑
卫旻玗按着腿部,气得额角青筋暴起,自己还是轻看了这个丫头。李崇第一反应是下马察看卫旻玗受赡情况,梁铎也乐得前来关心一番。
“你们两个人都在这里做什么!其中一个人去追啊!”卫旻玗狠狠地瞪了李崇一眼。
“殿下,如今还是早些回去看看您的伤吧,若是明日上不了早朝了还要想想怎么同皇上交代呢。”李崇见他这腿好像赡不轻,便有些担忧。今日卫旻玗没有去上早朝本就是谎称风寒告假,若是明日再上不了朝还是因为断了腿,又该怎么交代这件事?
卫旻玗思忖片刻,阴沉沉望了眼桃灼消失的地方,手里的拳头又攥紧了几分。
梁铎也担忧地望了一眼远处,接下来的事情就只有看她自己了
顾怀骑马顺着梁铎留下的记号寻到了竹屋,可去的时候里面早已是空无一人,线索也断了。顾怀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梁铎没有办法留下记号。
阿灼
顾怀心里的不安感又再次袭来,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将军,这下可怎么办啊?”莫与可以清楚地看到顾怀脸上的焦急,他是一个不轻易显露出自己心里想法的人,可却屡次因为桃灼的事情而改变。莫与为此感到开心,也伴随着些许担忧,像他们这样在刀尖上生活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情绪外露,让人抓住把柄和破绽。
“不管那么多了,你带人分头找,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顾怀没有心思再去做什么排兵布阵的事情,他现在只想快些找到桃灼,哪里管得了什么方不方法。
顾怀撂下跟随来的十几名军士和莫与,独自一人朝前方绝尘而去,只留这些人面面相觑。
带头的兵大着胆子上前询问了莫与:“莫大人,怎么真的不再商量商量再行动?”这往日将军可最是看重方法军策的啊
莫与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凡事都有例外嘛,有时候事出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兵默然,他们将军还有着急的时候?
受惊的马一路疾驰,桃灼死死拽着缰绳伏在马背上,耳边全是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还有沿边的枯枝划过她衣裙的撕裂声和穿插掩藏在灌木间荆棘划过身体的隐隐作痛。桃灼咬紧了唇,咽下所有的疼痛。她不知道马会把自己带去什么地方,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桃灼只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全被耗尽了,一不留神就滚下了马。
这里是一块空草地,前面是在月光映照下暗澄交接的湖水,桃灼只觉头脑昏沉,全身又酸又痛,她就这样躺在地上,看着上的月亮,听着耳边湖水与沿岸石子的拍打声。
桃灼深深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疲惫更甚,身体越来越沉
顾怀在林中转了很久都没有一点桃灼的踪迹,心里早已没有了方寸,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是他没有办法预料的事情,也超出了他的掌控。
顾怀下马望着偌大的林子,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狠狠地一拳砸在身边的树干上。
忽然,顾怀听到远处有马匹的嘶鸣声,连忙循着声音的方向赶过去。顾怀迅速制住了受惊的马,可马上也没有桃灼的身影。顾怀心中很是失落,目光瞥见马鞍上的包袱便摘下来看了看,在里面翻找到了一柄刻影铎”字的匕首,想来这是梁铎的马。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梁铎的马在这里可他人却不在,之前他们好的是循着他所留下的记号走便是,卫旻玗疑心重,势必不会仅仅因为梁铎带来了桃灼便决定相信他。于是,二人计划让卫旻玗先带上桃灼多走上一段路程,自己再赶过来,也避免了自己来的太过凑巧引发卫旻玗的怀疑。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所有的计划都乱了,顾怀的心绪也全然如错综复杂的丝线一般难以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