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的苏母靠在床上,脸上有一道淤痕,手臂上绑着绷带,看见他们几个回来了,立马招呼他们过来。
“我没什么事,倒是你们一切顺利吗?新荷和你们舅娘可安排好了?”苏母担心钱赵氏和侄子侄女的情况,着急的问道。
苏礼文看她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有些恼道:“娘,您先顾好自己,再操心其他人的事情好吗?”
“哎呀,你爹已经请大夫过来看过了,没什么大事,不信,你问你爹。”
“伤口不大,就是这只胳膊杵着地了,可能有些伤到,大夫给打了绷带,不让活动。我回来的时候,家里一片狼藉,你舅和你娘就坐在地上,也不说话,你舅舅看我回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唉,真是越来越不像个东西。”苏父说着说着就来火,把大腿猛地一拍,还想说什么,看了看几个孩子都在面前,想了想就转过身去没再说话。
“公公,你先到小榻上休息一会,这边我们来照顾着,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做饭,礼文长武,你们照顾爹娘。”昭溦看着这凳子上的稀饭和药,心里估摸着这两人定是没吃饭,就赶紧把这卧房里的东西收拾了忙去做饭。
苏礼文点点头,让昭溦去忙,“娘,我们走的那天,你们都发生了什么?”
苏母握着他的手,“你们走的那天,我们带着你舅舅去赌坊还债,何家那大儿子,一见面就开始嘲笑你舅,说你舅这个老赖,一还不了债就想把女儿押给她,结果到现在也没见着把新荷给送过去,他只好让人去抓了。我和你爹说我们是来还钱的不是来还人的。结果那何家大少爷理都不理我们,一直瘫在椅子上把玩手里的小玩意。直到有个人跑回来和他说,人跑了。他才开始从椅子上坐正了,说既然人跑了,那就谈钱,说你舅欠两百两,已经欠了好多天了,现在连本带利怎么也得二百五十两,我看他坐地涨价,心里就气不过,就说了两句,结果他那些手下凶的很,没办法,你爹说我们谈一下,最后谈了二百三十两。”
“那之后呢?舅舅回去之后就过来打砸了吗?他是怎么把你打伤的?”苏礼文听得心里一揪一揪的,好好的家庭最后就因为一个赌字弄成了现在的这样。
“在赌坊把事情了了之后,你爹就去客栈了。你舅一回去,看见家里没人,他还没在意,过了好一会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就跑去问邻居,邻居们就告诉他你们几个人一块走了去老家。你舅以为你们真带着新荷她们回了老家,就追着去了,结果第二天你爹刚走,他就过来了,进门就冲我问,把他儿子媳妇弄哪儿去了,我没理他,他就开始从院子砸到家里,我拿着笤帚一边打一边和他骂,结果你舅伸手来拦我,手劲使得大了些就把我摔地上了,这脸上的血痕就是磕在板凳腿上弄,这胳膊也是那摔的。”
“娘,你脸上还疼吗?我再给你上点药吧,不然留印子了不好看。”长武坐在苏礼文身边,轻声地问道。
“长武,娘不疼,娘这不会留印子的,你舅看我摔地上了,就没再乱来了,坐在地上怔怔地出神,我和他讲,现在这样子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要想我告诉他新荷她们的下落,等下辈子!然后你爹回来了,他看我一眼就走了。不管怎么样,把他们娘三个送到金陵,比放在你舅身边让我放心,起码本分的人到哪都不会惹事。”